大腦一片空白地上了車,陳叔見他臉色難看,問了句怎麼了,盛懷瑾也只說沒什麼。
回到家中,越想越絕鬱結,隔天一早,便打了去廣城的火車票,下了火車才想起來,他似乎並不知道溫果廣城的家在哪裡。
當地的朋友來接他,左右打聽了兩天。
薛浩匆匆忙忙走進院子裡,拿著一張紙條:「我打聽到了溫家的地址,現在就去嗎?」
盛懷瑾陰沉著一張臉:「現在就去。」
正是傍晚,他趕到溫家的時候,溫果和她師父師母正在吃晚飯。
她以為自己看錯眼了,盛懷瑾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溫國祥已經熱情招呼了起來:「盛先生?您怎麼來了?」
盛懷瑾二話不說,拉住溫果的手腕,大力將人拽了出去。
暮色四起,十月底的廣城,比海城暖很多,溫果還穿著短袖,被高大的男人按在一旁的樹幹上:「為什麼?」
溫果無辜眼看他,正要說話,卻見男人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海城的一切,就都放棄了嗎?你的工作,你的學業,你的朋友,還有……」
我……
「你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放棄了?即便真的放棄了,至少,也要打聲招呼,你這樣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算什麼?」
溫果訥訥道:「我……我沒放棄啊。」
盛懷瑾微愣了一下。
溫果神色有些痛苦:「你捏痛我了。」
盛懷瑾一垂眸,發現自己的大手死死抓著她的手腕,白皙的手腕被他捏出一道紅色的印子,他稍稍鬆緩了些,溫果連忙抽出自己的手,有些委屈地看他:「我沒放棄。」
盛懷瑾一頭霧水:「什麼叫沒放棄?」
他高大的身軀籠罩下來,溫果只能仰臉看他:「師父師母想讓我跟他們一起回海城,師父的朋友和親戚都在這兒,海城雖然好,但他們待得也不習慣,但我和他們說明了,我想留在海城,師父師母也表示理解我,這次回來,我只是送他們,陪他們住幾天而已啊。」
盛懷瑾片刻的怔愣之後,是鋪天蓋地的喜悅,她不會離開海城,不會離開他身邊,哪怕做不成戀人,至少她在他伸手可及的範圍之內。
這就夠了。
天色越發黯了下來,也沒人來打擾他們,兩人就站在院子外面你的大歪脖樹下,盛懷瑾腦子裡紛紛亂亂,理了一下才想起來問她:「你那天跑到我公司說什么喝酒的事,究竟是什麼事?」
溫果捏著手指頭,看著眼前月色下越發俊朗到讓她臉紅心跳的男人:「你那天喝了酒,然後找我,你問我……可不可以喜歡你,你……你為什麼要問這句話?」
猶如當頭棒喝,盛懷瑾很害怕自己酒後瘋狂會嚇到她:「我問了這話嗎?」
溫果點點頭:「嗯,你問了。」
他舔了一下唇,心在心房裡鼓動著,仿佛是漫天星空讓他魔怔了一般,他問道:「所以,你的回答是什麼?」
溫果眼帘有些閃動:「那天去找你,本來就是想給你答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