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都洛陽。
長樂宮,劉宏剛剛下了早朝,坐下殿中。十常侍之首張讓在一旁伺候著,
劉宏坐在塌前看著各地的奏章,十分苦悶,劉宏想起最近最為困惑的黃巾之事,便揉了揉額頭,說道:「讓父,如今王師討伐黃巾賊兵,戰事如何?」
張讓道:「如今,左中郎將皇甫嵩,斬黃巾賊將波才與長社,大破汝南黃巾。南陽太守秦頡,斬黃巾賊將張曼成與宛城,大破南陽黃巾。幽州刺史劉焉,斬黃巾賊將程志遠與薊縣,大破幽州黃巾。黃巾賊兵大勢已去。目前,北中郎將盧植正在冀州廣宗和張角相持,盧植建築攔擋、挖掘壕溝,製造雲梯。張角技窮,唯有據城而守,相信很快就能撲滅張角,戡平叛亂。」
「讓父,黃巾無根無萍,不過皮膚之患。豪門諸閥才是朝廷的大敵。道門得天書三卷,盅惑百姓,勢力壯大,倘若和諸閥合力,則漢室亡矣!朕密令繡衣使讖言:『得天書者得天下』,又令暗子唐周揭發張角想要造反,道門不得不反,諸閥不敢與之牽連!」
張讓聽著劉紅慢慢說著這天大的密辛,沒有一點波瀾,想必早就知道了,或者他就是參與者,張讓知道劉宏還有下文,不敢插聲打亂,靜靜地站著,低頭不語,等著劉宏的下文。劉宏仿佛為大亂中死亡的百姓默哀了了一會,沉聲道:
「世人都說:鐵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世家諸閥為我漢室大患,不除天下便不得安寧,我布局天下,就是為了替我劉氏子孫,為我漢室江山除此大患。道門作亂沒有底蘊,他們只能搶,中原大旱,百姓無糧從百姓中搶不到,只能搶世家的,搶豪強的,道門和諸閥相爭,必定兩敗俱傷。現在天下大亂,各地豪門遭受重創,目的也達到了一半。可是那些頂級世家,並沒有削弱多少,我們該怎麼辦呢?」
張讓低著頭等了一會,劉宏沒有再說話,他拿不準劉宏是什麼注意。現在天子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叫自己讓父的小孩子了啊,天威難測,現在皇帝越發的高深莫測了。聖上睿智,布局天下,希望是我大漢之福吧。張讓沉吟一會,說道:
「聖上想必早有主意,既然問到老奴,老奴逾越,也就說兩句。漢室之患,門閥也,門閥之首,袁氏也。想要對付世家門閥,袁氏不得不除,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袁槐還是當朝太傅,位列三公,陛下需要慢慢圖謀他們,冀州是袁氏的根基地之一,冀州乃錢糧廣盛之地,不可為袁氏所用。冀州現在盧植和張角在冀州相持不下,正可破壞袁氏的根基。」
劉宏看了張讓一眼,有些精光閃過,果然是服侍自己十幾年的老臣,果然合自己的心意,不虧自己的信任。劉宏道:「那你說要怎麼削弱冀州呢?」
張讓知道劉宏早已拿定主意,不過是問問自己,不敢搶了劉宏的風頭,道:「陛下,老奴愚鈍,只能相處這麼多了,陛下想必成竹在心,早有打算,老奴等著替陛下辦事便是。」
劉宏笑道:「讓父啊讓父,這麼多年了,你對我忠心耿耿,我還能猜忌你麼?你還是這么小心。我有個想法,你也替我參詳一下。」
劉宏說道:「而今盧將軍和賊首張角相持與廣宗,盧將軍當世名將,必會很快打敗張角,盧植也是當世大儒,必不會削弱冀州門閥,這不利於我們的謀劃。朕打算可以派遣使者前去督軍,找一個過錯將盧植召回京師,另選一將前去冀州平叛,你看如何?」
張讓聽完,如此黃巾之戰要再起波瀾啊,大戰之下不知多少人骨肉分離。果然不愧是漢家天子啊,心性涼薄,一言一語決定百萬性命。也罷,只要能滅了世家,些許犧牲算的了什麼?張讓片刻之間心思百轉,臉上不漏聲色,恭敬的對劉宏拜道:「聖上此計甚妙,盧將軍剛正不阿,不知變通,確實不利於謀劃。可另選一個和冀州諸閥不和的將領,如此而來大戰之下,必定削弱冀州底蘊、袁氏根基,老奴門下黃門左豐,為人機警有些手段,忠心可靠,可以作為使者前去冀州,必可召回盧將軍。但陛下不知該用何人為將呢?」
劉宏道:「讓父辦事,我最是放心。使者之事就由讓父安排了,一定要安排妥當,不可壞了大事。關東門閥實力雄厚,不可小覷。歷來關東出相關西出將,兩者多有不和。而今世家門閥勢大,壓迫關西將門很多年了。可以驅虎吞狼。」
「并州
第376章 劉宏算計 占據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