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協見這酒樓雄偉、人聲鼎沸,便暫時息了心中憂愁之意,想見識一下這大漢的娛樂場所,回身對周倉說道:「走,這酒樓高端大氣上檔次,必是士子商賈雲集之所。酒樓通常都消息靈通,或許有高人在內,我們也進去看一看。」
「諾!」周倉應諾領命,使了一個眼色給隱藏的衛士,讓他們先進店去打探。劉協見到周倉的小心思,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也不點破,便由著衛士先進去打探情況。一會功夫,便出來一個衛士對周倉點了點頭,便又回到店裡。
「走吧,可以進去了吧,我的周大將軍」劉協調侃著說道。「嘿嘿,陛下說笑了,陛下請進。」周倉見劉協調侃自己,嘿嘿笑著說道。「哈哈哈,下次要叫少爺!」劉協大笑著走進酒店中。
劉協走進酒樓中,見到小二端著酒菜飛快地穿梭著,不時傳來客人們的談笑聲,杯盞碰撞聲,真是熱鬧非凡。現在梁縣封城,眾人也都不能出城,此處酒樓乃是城中第一酒樓。很多商賈便在這裡打尖休息,士子們閒來無事也都在這裡飲酒作樂,所以酒樓里人很多,商賈、士子、遊俠、應有盡有……
酒樓小二見到劉協進來,見劉協衣著不凡,風度翩翩,還有勇猛家將隨行,想必是遊學的士子。小二知道這類人最不差錢,賞錢尤其豐厚,連忙殷勤的走上來,問道:「貴客到來,小人有失遠迎,罪過罪過,不知貴客您幾位?」
「嗯,說話好聽,爺們兒聽著高興,看賞!爺們兒兩位,有好酒儘管端上來,拿手菜也來幾道,爺們兒不差錢兒!」劉協很快進入角色,找到了一點紈絝大少爺的感覺。說完,劉協給周倉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拿出賞錢來,自己便沿著樓梯向樓上走去。
酒店二樓是圍著四周,懸空而建,靠幾個柱子支撐著,中央空出來一塊,從那裡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景。酒店三樓都是雅間,看不到外面。劉協為了打探消息,便在二樓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劉協這時才開始打量起酒樓來,酒樓內部倒是低調奢華有內涵,裝飾簡約而又不簡單,可見主人家應該是個知書達理之輩。酒樓二樓上面客人並不是很多,只有坐著幾桌子商賈、一桌子士子,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個人坐著,背對著自己看不清模樣。
周倉給完小二賞錢也走了上來,劉協對他招招手,讓他坐在了自己對面。周倉剛要張口問他還有什麼安排,劉協示意他不要說話,劉協開始聽起其他人的談話來。
「不知道占城的是哪路兵馬,看裝束像是西涼軍的鐵騎,不過還有一些并州軍的精騎。」旁邊一桌的商賈有人說道。
「應該不是西涼軍,西涼軍打下的城池哪有不劫掠的,」一個商賈說道,「我們別管那麼多了,有我們活命的機會就好了。」
「聽說了麼?天子已經從長安逃出來了,要返回東都洛陽了,據說天子車駕已經出潼關了,我大漢四百年的江山又有希望了。」一個商賈故作姿態輕聲的說道。
「你那消息都過時了,現在天子車駕已經出了函谷關,現在估計已經都到洛陽了。」一個商賈奚落的說道。
「陛下出潼關時曾寫了一首詩賦,刻碑勒石立在關城前面。老朽不才只記得最後一句,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一句話真是道盡了天下蒼生黎民疾苦啊!我大漢有君主如此,我大漢的百姓以後有福咯!」一個老丈搖頭晃腦的說道。
幾名士子聽到老丈所言,起身走了過來,對老丈一拜,說道:「剛才聽到老丈所言,『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一句詩賦確實不凡、大氣磅礴,不知老丈可有全篇?」
「幾位士子,老朽有禮了。我商隊路過潼關時,見到一塊石碑刻有此詩賦,老朽見碑上所刻,題詩之人正是當今天子,老朽又問過守城之人,此詩賦確實是陛下所題。」,那老丈接著說道,「老朽雖然只記住了這一句,但是已經令人將詩賦全篇都抄在了絲帛之上,老朽這就將絲帛獻給幾位士子。」
老丈說完,從包裹里拿出一個非常精緻的盒子,又從盒子裡取出一塊絲帛,將絲帛遞給了幾位士子。幾位士子中的其中一名士子上前對老丈拜謝了一番,才將絲帛接了過來。
那名士子小心的將絲帛展開,讀道:
「峰巒如聚,
波濤如怒,
山河表里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