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丹楊回來的第二天,又計劃著離開?孫權有些不爽。
而是她想的是帶著登兒一起走。
孫權不知道為何有一種要被偷家的感覺。
「還要帶上登兒?」
喬瑋略思索了一下,「我只是這麼一說。」
孫登年紀尚小,帶上自有許多的不便,從安危來考慮,路途之中常也有難料之處,自然也是留在府中更好,可是一想到這兩日孫登這樣的黏糊勁,她又有些不忍將他留在府中。
她回憶起年幼的時候,父母為了生計,也將她留在奶奶的身邊,一年也只能見到一兩面,縱然她從未在經濟上吃過什麼苦頭,卻也常常想媽媽想得直哭,有時候深夜裡醒來,一摸枕頭都是淚水。
即便後來她無數次明示暗示哀求過父母,得到的回覆始終只有兩個字,不行。
他們無數次告訴喬瑋,他們在外過的是奔波無定的日子,讓她留在奶奶身邊才能享受安定的生活,但喬瑋很想告訴他們,此心安處是吾鄉。當然他們不明白,也不會明白。
漸漸的,喬瑋也不再提此事,因為知道提了也沒有什麼用。
等奶奶過世了,她便被送到了峨眉山上待了幾年,一邊讀書,一邊跟著師父學一些能防身的武藝。
長大之後,喬瑋不是不能理解父母的苦心,可每每看到別的孩子可以在父母面前撒嬌的時候,也會有羨慕。可真的去面對父母的時候,卻總仿佛彼此之間有一道無形的牆,將他們從最親密的家人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有了孫登之後,即便身體上很辛苦,喬瑋也儘可能帶在身邊,可以不錯過他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連晚上也大多時候都是讓孫登睡在床邊的小床上,孫登會爬之後,也常常會在半夜的時候,從小床上爬到自己身上,挨著自己睡。
這或許就是親情血脈的力量吧。
連徐么娘也說,喬瑋許多事情其實可以假手於人,不必讓自己這般疲累,但喬瑋還是堅持自己親力親為。
這也或許為了彌補年幼時候,那個孤獨的自己吧。
孫權沉默著不說話,但神情有些嚴肅,顯然對於他來說,他年幼之時多番顛沛流離,時常面臨著生死和飢餓的挑戰和威脅,面對如今好不容易有些安定的生活,他實在不太理解,為何喬瑋會想著帶孩子一起前往白石山。
「這路途之中顛簸辛苦,丹楊之行不過小半個月,你尚且遇險數次,若還帶著個孩子」他實在不能想像
喬瑋也知道這個要求其實是有些不夠理智,但她低頭看著抱著她大腿晃晃悠悠想蹦跳卻變成了深蹲的孫登,還是想再爭取一下,「丹楊是季將軍在管,到底年輕了一些,威望不足、難以震懾宵小之徒也是理之當然。但永寧縣屬於會稽郡,會稽是君侯的治下,且有顧元嘆為郡丞輔佐,永寧縣還有程將軍為都尉,還有賀將軍和東西奏史為制。
自今歲便再少見山越作亂之事了」
「少見,並非不見。」孫權沒好氣地說道,「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前往丹楊之事,算是我疏忽了些。但白石山之行還是三思吧!」
雖然喬瑋恭維孫權治理會稽山越有方,一面也是事實,但孫權不是個會吃糖衣炮彈的人,知道喬瑋突然誇讚他,背後可是有自己小小的目的和心機的。若是平日裡也就罷了,孫權或許一心軟也就應了。
一想到她在路上兩次遇險,才死裡逃生回來,孫權心裡也是有一萬個不同意。他又是真的懷疑喬瑋是不是真的記吃不記打,好想口吐芬芳懟上兩句。
但看到喬瑋那雙秋水清靈的眸子,那強硬拒絕的話就不得不在嘴邊打了個轉,用了更委婉的一個詞來表達自己的意見。
孫登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嘴裡「啊嗚、啊嗚」、腿腳搖搖晃晃地走到孫權的腳邊,伸出手來要抱。
孫權再生氣,看到這個來之不易又軟乎乎的兒子,再大的脾氣也得先收斂幾分,伸手將孫登抱在了懷裡,任由他的口水流在了自己的肩頭上,也沒露出半點嫌棄的意思。
見孫權的臉色有所好轉,喬瑋藉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實,我覺得,晉安兵也挺好的。」
什麼意思?孫權瞥了喬瑋一眼,沒接
第248章 枕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