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爐香菸裊裊,喬瑋與喬瑢相對而立,在喬母的指導下練習香道。焚香一事,在古代都算做是雅事,無論是撫琴、祭祀還是靜坐,都離不開焚香。於世家女子來說,更是一門必學的技藝。
於琴茶香書,都是用於修身靜心的一種修行。喬瑋對於焚香是頗有興趣,但對於聞香多少是有些排斥的,畢竟聞慣了現代的香水,對於古法的焚香,總覺得有一股不完全燃燒的焦味兒,摻雜著一氧化碳、甲醛的味道。
聞多了,真怕自己會窒息。
但今日的喬瑋非常乖巧地端坐練習焚香,燒炭、拈香、鋪灰,一句話也未說過,只是專注於做好眼前的事情。
喬瑋的確太需要精心了,要知道等到自己命運宣判的過程,真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煎熬。
她問過幼燁和幼煣,孫權到底何時會來,但得到的答案只是屬下不知,幼煣捎回來的竹片上,也只有「靜候」二字。
喬母看了一眼姐妹二人的香爐,做了最後的點評,「大喬今日倒是做得不錯,小喬拈香的手還不夠穩。」
小喬輕吐舌尖,有些害羞,「阿母說的是。」
這時,門房前來通報,「少君,有來客。」
喬瑋眼眸微微一亮。
「何人?」喬母看了一眼喬瑋,帶著兩分笑意,柔聲問道。
「是黃家公子。」
喬瑋聽到這個名字就煩,語氣出口也十分不爽,「他來做什麼?」
門房想了想,「不知,說是帶了飯菜要給家主、細君和女公子負荊請罪。」
喬瑋:請罪?我看是來給我找麻煩的吧!
喬母的語氣十分冷淡,「既是外男,合該走的前廳路子,報到後院裡來,成什麼體統!」
門房連連告罪,心裡懊悔方才的錢銖就不該收,挨自家細君的說了吧。
喬瑋卻道,「等等!」
喬瑋差點都忘記了,前世大喬和小喬這個時候乃是父母新喪,正是舉目無親的時候,王家大娘趁機替自家的兒子強娶大喬,黃慶假意來祭拜時正好撞見王家大娘和王家大郎在和鄰舍拉扯,要帶走大喬。
黃慶立刻帶上家丁替大喬出頭,又是花言巧語,用納妾之語哄得大喬放下戒心。那時候的大喬本還對黃慶留有幾分留戀之心,加上驟然失孤,正是無依無靠的時候,若能得黃慶庇護,也能暫得安居之所。
因此將喬父喬母的屍首下葬後便跟著黃慶走了,然後就被黃慶轉手獻給了孫策。
喬瑋一邊同情大喬,一邊又是怒其不爭,更是對黃慶這個人的品性低劣,有了新的認識。
要是放在現代來解讀,那不就是男子為升職加薪,將前女友獻給上司的狗血晚間八點檔嘛!
這波操作,喬瑋都忍不住要給黃慶CALL個666。
原主大喬是好騙,但喬瑋可是有重生和穿越雙重外掛的。剛好沒等到孫權的她正是心氣兒不順的時候,送上門來的人頭,不收割一波都對不起她此刻糟糕的心情。
她倒是想看看,這個黃慶還能幹出什麼事兒來。
喬母微微皺眉,心想大喬該不會對這個余情未了,真的打算原宥了此人吧!
喬瑋道,「不是說要負荊請罪嗎?去,到後庖那兒找根最粗最銳的荊條去。要是沒有荊條,就去找帶刺的那種木條。」
喬母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腦子還是拎得清的。
喬瑋扶起喬瑢,往喬家的大門走去,「走,咱們去看熱鬧去!」
黃慶看著門房帶出來的兩根超粗的荊條,惱怒地臉都紅了。他在皖城也好歹算是有些身份的人,如何能真的低頭給一個女人道歉!
但他看向身後的幾個士兵,一想到孫策的那張臉以及他可能隨時被丟去軍營當苦力的命運,又不得不忍了下來。
他看著門內站著的喬瑋,臉上堆上了笑容,「大喬,我就知道你貌美心善,同我玩笑呢!」
「玩笑?」喬瑋睜著無辜的卡姿蘭大眼睛,「《女誡》有言,『清靜自守,無好戲笑』。」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
「不過看樣子,黃公子倒是喜說笑語,負荊請罪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