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的確學得很快,從一開始的經驗不足到漸入佳境,二人幾乎是鬧到了下半夜,孫權才累得沉沉睡去。
喬瑋本來換了床就有些不適應,睡得十分不安穩,睡睡醒醒之間很快又發現孫權對她沒說實話。
她看著身邊躺著的男人,心裡帶著幾分憤懣的情緒。
是誰說自己喝了酒不發酒瘋的?
不對,他好像也的確沒說謊。
他是不發酒瘋,但他說夢話。
說夢話也就算了,重點是他在罵人。
而且是語氣十分亢奮地、流利地在罵人。
而且是抱著喬瑋罵人!
而且是在喬瑋的耳邊罵人!!
最重要的是,喬瑋掙脫不開他的環抱,哪個喝醉了的人能有那麼大力氣?!
喬瑋覺得自己根本不是睡在床上,是睡在會說話的發動機上
她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才會選中在睡夢裡罵人版的孫權,而她就像被施了緊箍咒的悟空,又像是被壓在五指山下的悟空,雙目無神,被迫接受屬於自己的命運。
孫權罵人的對象天馬行空,從咬過他屁股的野狗到路邊絆倒過他的石子,從寫信陰陽他的張昭到得罪過他的黃慶,沒有不在夢裡挨他罵的。關鍵是孫權罵人還挺文雅的,全文沒有髒話,但罵得句句扎心。
喬瑋忍不住想,要是這文采拉到現代去當rapper,應該能把人懟到自閉。
翌日清晨,孫權神清氣爽地起身,卻發覺一旁的新婦眼下一團烏青,怎麼喚都不肯起,他一時在反思自己,難不成是昨晚沒能憐香惜玉給累到了?
他只好獨自起身,在院子裡練了一個時辰的雙戟,然後沐浴更衣,用完早膳後再去看喬瑋,還睡著不肯起。
真是神奇,明明根本不困,瞧見喬瑋這般貪睡的模樣,竟也不由得想躺在她旁邊陪著再睡一會兒。
反正新婚有三日婚假,難得偷閒,他索性褪了衣裳陪著喬瑋繼續睡。
就這樣,二人一覺睡到了午膳時分才被徐么娘給喚醒。
孫權斜靠在榻上看喬瑋梳妝,和大婚的妝容不同,喬瑋平日裡也不過略施粉黛,遮住眼下的青團瞧著就精神多了。
孫權十分不解,「昨夜一同睡的,你怎的還是一副睏倦難耐的模樣?」
喬瑋說起此事便有些咬牙切齒,「因為我昨夜聽你說了一夜的秘密。」
「什麼秘密?」
「挺多的,也不知道該從哪一個開始說起。」喬瑋腦子還有些昏沉,加上昨夜的夢話信息量太大,她其實也沒記住太多。
但是有一個,她記得特別清楚,「你說你被野狗咬過屁股,然後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孫權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怪異,「夢語皆是胡言亂語,做不得真。」
「是嗎?」喬瑋繼續道,「但你罵這條野狗罵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你說你與他勢不兩立,和它的宗族也都勢不兩立。」
喬瑋其實也沒想明白和一隻狗的宗族勢不兩立是什麼意思,想請教孫權給解釋解釋。
孫權一把捂住了喬瑋的嘴巴,「么娘應該是做了你愛吃的菜,先用膳吧。」
喬瑋吃著碗裡的鮮蝦,忽然想起來了,「你昨天還罵了一個廚子。因為他沒把蝦挑乾淨,害你吃了不新鮮的蝦子,然後在茅房裡一瀉千里得瀉了兩天。」
孫權:「此等污穢之事,於飯食之間言說實在太不合適,還是先用膳吧。」
他默默地把尚未來得及咬一口的蝦放到了喬瑋的碗裡,再夾了幾顆豆子,剛想放到嘴裡,卻聽見喬瑋的聲音。
「對了,你還說過你和三弟年幼之時偷偷跑到後門的山上,你見到路邊黑色之物好似黑豆,就拿回來丟在黑豆的盆里。
等你知道那是曬乾的小羊羊糞之時,家中廚子已然倒入米中做成了飯食。
那一日,你和三弟被阿兄追了三條街。」
孫權默默地把豆子放回了自己的碗裡,放下了筷子,這飯是沒法吃了。
「哦,還有」
孫權連忙制止了她繼續回憶,「先用膳,這些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