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帶著喬瑋入宗祠叩拜先祖的日子,吳老夫人依舊沒有出現,但叔父孫靜還是按照孫權的意思,將喬瑋的姓名入了孫家的族譜。
前世的大喬可沒有資格叩拜孫家先祖,故而喬瑋也是第一次發現,整個宗祠里最高的位置上,擺的竟然是兵聖孫武的靈位。
她本來以為這種都是後世牽強附會,為給尊者諱而編出來的一些冠冕堂皇的出身,卻沒想到居然會是真的。
據孫權自己說的,孫家宗祠中最重要的寶物便是《孫子兵法》的手稿,是兵聖親自謄寫的那一份。
喬瑋也有些被震驚到了,這種手稿要是能一直保存到後世的話,那應該也是具有很大的文學和歷史研究價值。
禮畢,離開祠堂,朱治便求見,帶來了一個消息,「早間,我前往府衙要見許貢,但是許家滿門披麻戴孝,一問才得知,許貢自縊了。」
「自縊了?」喬瑋聽到這個消息也很驚訝。
她本來還懷疑許貢是她的穿友,還想找個機會套一套身份信息什麼的,這還沒到一天的功夫就掛了。
這就很難判斷到底是個逆天改命沒成功的炮灰,還是穿友可能另有其人。
比起喬瑋關心的是許貢的身份,孫權抓住了朱治此話中的重點,「那許家可有說緣由?」
這人要自縊,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就不想活了吧。
「說是孫家意圖強納許家女公子為妾,許家女公子羞憤難當,就自縊了。許貢痛失愛女,也跟著自縊了。」
朱治去的時候,許家夫人正在靈堂里大聲咒罵孫家,從吳老夫人開始,每個孫家的人都沒能逃過。
而且那靈堂里的確擺放的是兩具棺槨。
強納許家女公子?這書上好像沒寫這段情節啊,大喬的記憶里也沒有這段故事的。
喬瑋繼續追問道,「誰要強納許家女公子了?什麼時候的事情啊?」
孫權也完全不知道,他離家爭戰也有一年多了,走的時候沒聽說有這麼一茬事,回來了家中也沒有人提過啊。
這內宅之事,朱治也根本不知道。
孫權叫了一個侍女進來,盤問她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情。
侍女小心翼翼地回答,「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是許老夫人帶著許家女公子上門來做宴的時候,老夫人看上了的,也就在席間提了那麼一句而已。
說是配吳侯這等俊傑,也是好的。聽說許老夫人當下臉色就不大好看了,所以後來也就沒聽說老夫人提過這件事情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許老夫人所說的事情,也是空穴來風,並非徒然捏造。
喬瑋再問了一個細節,「那當時這句戲言,是只有許家聽到了,還是有旁人也聽到了。」
「當時是秋日宴,許多世家的老夫人、女公子們都在呢!」
喬瑋暗道不妙,這下就算是一句戲言也變成真的了。
孫權也覺得有些糟心,許貢死了也就死了,本來孫權也是要準備收他的性命的。吳老夫人這話本也只是為了給大夫人一點難看。
但如今許家女公子和許貢雙雙自縊,就相當於把事情給鬧大了。這就對於孫家的名聲十分不利,強納世家之女還逼死了一個名望之士。
朱治也覺得很頭疼,「許老夫人都在靈堂上哭昏過去兩次了,這事兒」
許家舉喪,吳郡的世家平日裡有所往來的,定然都會來,那麼孫家這般仗勢欺人的名兒定然很快就會傳得吳郡人人皆知。
人都死了,這事兒沒有都有了。
喬瑋沉思半晌,問道,「都尉可覺得此事奇怪嗎?撇開許家女公子的事情不說,許府君會為了女兒婚事就這麼輕易自縊了?」
當年被孫策率軍打得這般落花流水也沒自縊,還接受了孫家的條件,這麼些年坐在吳郡太守的位子上也沒覺得丟人。
一個女兒八字沒一撇的婚事就讓他羞憤到難以見人了?
這其中分明有蹊蹺。
朱治聽了喬瑋的質疑,也覺得有道理,「是挺奇怪的。」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查查許貢的屍身,看看會不會有其他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