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希望到最後的失望。對於一個自暴自棄的人,聶子魚希望能夠用這樣的方式來喚起聶振邦的振作。可惜,這似乎沒有什麼作用。
苦笑了一下,聶振邦認為一切都是自己這個兄長沒有盡到責任。原本老爺子希望聶家的女孩子都能夠自由自在,可是,現實,卻讓聶子魚嫁給了一個她不想嫁的人。一切都是為了聶家,為了維護聶家能夠在京城還有一席之地。僅此而已。可想而知。聶子魚的生活並不幸福。陳家那個人,在外的名聲並不好。
「子魚,不要急著掛電話。我想用車。我想去京城大學看看。這裡畢竟是我的母校。讀了四年,最後卻連畢業證都沒有拿到,這是我的一個遺憾。子魚,算是我求你辦的最後一件事情了。」聶振邦低聲說著。
哀莫大於心死。當年,聶振邦的成績雖然說不上好。可以,畢業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因為聶家敗落之後,聶振邦成為了聶家的眾矢之的。人人聲討的對象。後母葉淑嫻為了保護聶振邦都受傷了。僅僅只差一個月就可以拿到畢業證。可是,當時,聶父在聽到葉淑嫻受傷之後,盛怒之下,硬是讓聶振邦退學了。聶振邦此刻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其他的一切,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哀求也好。乞憐也罷。隨他去吧。
對面沉默了一下,聶子魚最終還是沒狠下心腸:「十分鐘之後,車子會去接你。」
掛掉電話,聶振邦又撥通了楊安娜的電話,一接通,電話那頭,一個十分動聽的女聲響了起來:「振邦,今天你怎麼願意給我打電話了?」
語氣之中,透露著欣喜,這讓聶振邦有些頭疼,沉默了一下這才道:「安娜,你別這樣。我一個廢人。又是身份低微的私生子,我配不上你,你這樣,覺得值得麼?」
楊安娜此刻,就如同是一個神經質的女人,根本就不管不顧。在電話里大聲道:「振邦,你不要這麼說。我值得,我就是值得。我這輩子,只認你。我楊安娜,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哪怕是等到我七老八十的那一天。我也等你。」
嘆息一聲,聶振邦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楊安娜的心態到底是報恩還是真情。聶振邦自己也不知道。因為,聶振邦這麼多年,一直都是在迴避著。在面對楊安娜的時候,聶振邦有種負罪感,多麼青春靚麗的少女,本該有自己的人生和美好未來,自己這樣的人,是不配的。可是,從少女到現在,近二十年的時間裡,楊安娜都堅定的堅持著。
落花有意,不是流水無情,而是不敢有情啊。聶振邦隨即道:「安娜,你好好保重,以後,找個好男人嫁了。我會為你感到高興的。」
說完,根本就不管楊安娜怎麼在電話里大喊,聶振邦十分乾脆的掛掉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了自己的床頭。這是聶振邦認為最重要的位置。
掛著教育部通行證的車子,暢通無阻的駛入京城大學校區。看著窗外的未湖,聶振邦對著前面的司機道:「停車,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四處走走看看。」
司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也是知道的。即便落魄,也不是自己這樣一個普通的司機可以消遣的。瘦死駱駝比馬大。
沿著未湖畔的小道,聶振邦走得很辛苦。說實話,這裡並不是一個可以自殺的好地方。北大的建築都不是高樓大廈,一般的教學樓都控制在五層以下。因為,京城大學的建築,高度都必須控制在博雅塔之下,博雅塔這是京城大學的象徵。跳樓,很難摔死。跳湖?恐怕自己剛剛下去,學校里的學生們就衝下水了,在這樣的地方,從不缺乏見義勇為的好同學。
目光所及。博雅塔襯映在未湖間。聶振邦步履蹣跚的朝著那邊走了過去。位於未湖東南小丘上的博雅塔,最早是作為水塔而設計建造的。有一條旋梯直通塔頂。
如今,水塔的功能倒是逐漸消失了。博雅塔卻成為了京城大學的象徵,站在塔下,聶振邦似乎是感受到了二十四年前的那一天,自己剛剛報道,慕名而來,站在博雅塔下,意氣風發。指點江山、激揚文字;頗有一種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感覺。
可是,二十四年之後,卻成為了一個空有一個顯赫身份,卻比普通人遠遠不如的酗酒殘疾人。世事變遷,人的際遇不過如此。看多了政治的爭鬥。聶振邦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再來一次
第2章 艱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