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小莫曲在她面前越來越像個孩子了。才睡下,就纏著她要聽故事了。
岳箏輕柔的聲音便在漆黑的房間內蕩漾開來。本以為故事講不完兒子就會睡著了,誰知她都講了兩個了,小傢伙的聲音聽起來還是精神奕奕的。
岳箏便道:「寶貝,該睡覺了吧?娘親很累了,明天再講好不好?」
這個懂事的傢伙一聽說娘親累了,二話不說就同意睡覺。
熹微的晨光中,孤零零地立在村角兒的籬笆院裡直上了一道薄色輕煙,如在靜默的山水畫中添上了流動的一筆。靜謐安好。
滋啦一聲,小院兒內傳出下鍋炒菜的聲音。岳箏熟練地翻炒著鍋中嫩綠的筍片兒,這筍是她一早就去婆婆家屋後的一片竹林中挖來的。
金川空氣溫和濕潤,就是已經入了秋,還是不停地有新筍從地底下發出。
一旁的大鍋里,已經飄出了濃郁米香味。
本來她是打算燉牛骨蘿蔔丁,但是又怕時間短熬不出味道。想了想便洗了大米和綠豆煮上了,水將開時才把事先用開水泡好的小紅棗下了鍋。
米香中又摻雜著好聞的棗香,倒令岳箏腹中一陣鼓響。
她剛把菜盛到碗中,小莫曲就揉著還有些迷怔的眼睛跑了進來,帶著睡意的聲音喊著「娘親」兩個字。
瞎婆婆在後面不放心地叫著:「曲兒慢點,你娘就在廚房做飯呢。」
岳箏忙放下手中的菜碗,上前接住了小傢伙,笑著溫柔道:「快洗洗臉,吃飯了。」
小莫曲這才解除了一睜眼不見娘親在身邊的恐慌,乖巧地點了點頭。
瞎婆婆搗著木棍也來到了廚房門口,笑著向裡面說道:「這小傢伙就怕你不要他呢。」
小莫曲卻忙道:「我擔心沒有人幫娘燒火。」
這成熟而又幼稚的話,使得岳箏和瞎婆婆都很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眼看著自家兒子因為她們的笑更加不好意思,岳箏連忙打住了,牽著兒子到院裡的盆架邊幫他洗臉。
洗漱畢了,她又端出一起來就調好的蜂蜜水讓小傢伙喝了。
而她也是早起時就空腹喝了一種白芙蓉、雪蓮花二花蜜,當時還特地拿粗瓷碗也端了半碗給瞎婆婆。
她沒敢給瞎婆婆換別的蜜,都說看不見的人其他的感官都很敏銳,饒是如此,瞎婆婆還問這蜜怎麼和前日拿家來的那罐蜜不一個味道?
岳箏只好又扯謊說當時得了好幾種蜜。
看著兒子秀氣地把那盅蜂蜜水喝了個一滴不剩,岳箏滿意地笑了笑,伸出兩根手指捏了捏他已經紅潤起來的小臉蛋,就牽著小傢伙去吃飯。
健康已經保證了,接下來就該把兒子養得胖胖的了。
三人吃過了早飯,岳箏在小莫曲十分堅持的幫忙下洗好了碗筷。因為已經很久沒有吃過饅頭了,她便舀了半盆白面,摻了些無極水揉成了麵團。
金川這裡的人大多是不吃麵食的,瞎婆婆家裡並沒有酵母。而他們這裡的人幾乎家家都會做米酒,酒麴倒是很好的發酵物。
不過瞎婆婆家裡吃的都成問題,這酒麴自然是沒有的。
岳箏以此突發奇想的加些無極水,希望這蜂兒口中天下最純正的水能夠幫助麵團發酵。
在面盆上搭了一塊細棉布,放在了院中,她就又腳不沾地的回廚房忙碌了。
瞎婆婆家裡現今只有一個灶,她新買的那口半大的鍋子只是用三塊石頭支起來就用來炒菜了。
但那樣簡便的,畢竟太不成個樣子,所以岳箏這就用米湯活了些泥土,試著再壘一個小灶出來。這樣的活計她以前是見父親做過的,所以做起來不算太吃力。
可因為她是第一次壘鍋灶,形狀上實在太差強人意。
岳箏看著那個有些歪斜的灶,心裡很擔心能不能燒火,會不會弄得一廚房煙?
不過還是試試再說吧,實在不合適就拆了還用石頭支的。這麼想著,她才抿嘴笑了笑,抬手拉起還撅著小屁股悶頭在那裡抹泥巴的小傢伙起來。
母子兩個洗過手,岳箏將牛骨在大鍋里煮了一滾,換上了水,待水再次開了又把剛才瞎婆婆切好的蘿蔔丁放到鍋里才算有時間喘口氣。
她挑了幾
041 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