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繡莊就要正式開張,岳箏就派人去通知了邦子,讓他過來幫忙的。讓小文給邦子安排了住處,岳箏就喊了邦子來給他交代了明天都要做些什麼。
「上午你去繡莊裡看著,我請了一批工匠,讓他們把繡莊單辟出一間來,這間是要沿牆三面裝上擱架的。工匠師傅是趙家的一班,早先繡莊都是他們給整理的。趙師傅人很厚道,你不用看著他們,只是用個什麼的時候給他們買來就行。」她一一說道。
邦子認真地聽著,像是接受什麼重大任務一樣道:「奶奶,我記著了,一定把您交代的事情辦好。」
岳箏笑了笑,也鼓勵道:「這點小事,對邦子來說還不是小菜一碟!」
她接著又道:「趙師傅那裡也說了,這活計大半天就可以完成。下午你送走了人,就鎖上店門,到城西巷劉婆子那裡買一家人來。」
邦子聽地張大了嘴巴,岳箏的話才有個間歇,他就急著道:「奶奶,這事交給我不行吧?我怕看人不准,給您買了不得用的人回來。」
岳箏擺了擺手,說道:「我與那劉婆子打過不止一次交道,她不會拿什麼不靠譜的人糊弄你。你只挑那些老實肯乾的人就沒錯,最好是一家人,男人還得會駕車。繡莊那邊開張了,也得有人看著。」
見邦子還是有些惶惶的樣子,岳箏想了想道:「那這樣吧,半下午的時候我讓李嬤嬤過去,幫忙看著些。」
邦子一聽,臉上滿是放心的笑容:「這樣好,這樣好!李嬤嬤見的人多,肯定不會看走眼了。」
「李嬤嬤?」岳箏這時轉頭,看向另一邊指導小文繡法的李嬤嬤。
李嬤嬤連忙起身,笑道:「老奴反正整日裡也沒什麼事,就當出去玩了。」神色間倒有些得意的神色,在她眼中略一遍的下人是忠是奸,是老實還是厚道,是能幹還是不堪大用,從沒有錯過呢。
岳箏斂衽點頭,「那就麻煩您老了。」她笑道。
李嬤嬤連忙擺手後退,口裡著急道:「您跟老奴可別這麼客氣。」擔待不起,真是擔待不起啊。
岳箏一笑搖頭,又轉過身對邦子道:「別忘了問問劉婆子,是否有叫紅兒的十六七歲的姑娘被買過去。其他的牙行,也過去打聽一下,花幾個錢也沒什麼。」
邦子鄭重應是。
一旁小文與李嬤嬤都是奇怪地對看一眼,這個紅兒是什麼人啊,一直被奶奶這麼打聽的?難道是奶奶失散的妹妹,可又不像啊,為什麼只去牙行里打聽呢?就好像知道那紅兒一定會在牙行里出現一樣。
第二天一大早,邦子就拿了繡莊前後門的鑰匙駕著車去了。
雖然趙師傅手下的人有十幾個,做活也很應心,但還是把邦子忙得沒一刻停歇。一會兒要去街上買釘子,一會兒又要二十年以上的柳木條……
直到下午未時末,繡莊的右邊被收拾出來大小適中的一個隔間。中間隔的門牆都是鏤空的漆紅木架,這樣不論站在哪一邊,都能看見另一邊的東西。而且四五間地面廣闊的繡莊被這樣一隔,更顯得地方大了起來。
邦子沒見過做活這麼麻利的,摸著那鏤空的架子嘖嘖道:「趙師傅,我看你們單個人做活也沒有那麼快,當時還覺著今天一天要做不完呢。」
趙師傅拿著毛巾拍打著身上的木屑,聽此爽朗笑道:「你這小子說話倒是實在,這樣的活計我們至少也做了十年了,當然心裡有數。」
邦子摸著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雖然佩服他們活做的好,但是到了掏錢的時候,邦子還是心疼不已。就安這幾個架子都要收八十兩銀子,他家裡那前後相連的十幾間青磚瓦房才五十六兩。
「八十兩是不是太貴了,蓋個房子才多少錢呢?」邦子嘗試著講價錢,奶奶給了他一百三十兩,自然是綽綽有餘的,但是錢這東西,自然是能省就省嘛。
趙師傅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這孩子還真是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你的主家可是已經講過價錢了,還要再講一遍?」他止了笑問道,又說道:「我還有這十幾個徒弟要分這佣金呢。」
邦子聽了很是不好意思,卻還是道:「工料雖全是您老出的,可是釘子木條我買下來也花了一兩多呢。還有午飯,我家奶奶怕你們吃的不好,特地交代我去飯店給你們定的,而且要葷素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