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塢擔憂地問道:「奶奶,您怎麼了,突然這麼魂不守舍的?」
岳箏這才發現她已經回到了屋裡,在外間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她說了聲沒什麼,又抬頭看著桃塢問道:「你瞧著曲兒是不是跟陸鴻很像?」
桃塢驚訝,「小少爺跟陸將軍?」想著說道:「確實有點像,不過,奶奶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想起來了,就問問。」岳箏道。
「人有相似嘛,也不稀奇的。」桃塢笑著說道。
……
年節期間,王府里是很忙碌的,整天各地官員進進出出。這裡的慣例,一年裡,也只有年節才使得那些官員有機會過府來拜見封王。
實際說起來,只要官員們想來孝敬,總是有理由和門道的。要不然當初金陽王就是想反也反不起來。
金陽王事後,容成猶確實有各種削權措施,各地封王處都派過去了分權的親信。唯獨金川王這裡,只有陸鴻,而且是受轄於容成獨的。
容成猶對於這個唯一的弟弟,親情更占主位。而且對於他的性子,更是了解,就是把皇位捧給他,他也未必看上一眼。
容成獨的孤傲,早凌於這些世俗權力。
所以幾乎整個王朝都知道,金川王是最尊貴的一位王爺。即使有了封地,卻與皇宮關係不斷。太醫院,仍然每年都往金川送藥,容成猶也專門置了一位管事,就是負責給金川王府運送東西。
番邦外國的進貢,容成猶從未少過這個弟弟和淑惠太妃的。
但在容成猶的權力心中,也只能允許世間更甚說歷史中,只有一位這樣的金川王。
容成獨清楚,金川王封地中的但凡有些頭腦的官員也都清楚。
生逢其時啊,有了金川王的舉薦,平步青雲都嫌慢。但命不我予啊,因為金川王很少很少接見封地官員。
大禮小禮,希禮奇禮過來拜年的各路官員踏進王府正門時,幾乎都在這麼想。
不過想想金川王過來之後的出台的各種措施,使得他們為考核增加了不少政績。光絲紗外銷這一點,就讓他們收到了各種益處。
所以,稍稍平衡了一點。
各路官員到訪,容成獨與岳箏見面的時間大為減少。每天從辰時一直到酉時,出了中午的一個時辰,都是他的會客時間。
前幾天他中午還會過來吃飯,但岳箏見他疲累,就不再讓他來了,囑他午間好好休息。
而岳箏想著正好,在這一段時間內把玲瓏望月繡好。所以她交代了碧瓦每天給他沏杯百花蜜,再讓她每天中午過來取果汁之後,就一心沉入了刺繡之中。
這天飯罷,容成獨正在慢悠悠地喝著碧瓦剛剛端過來的一杯果汁,想起已好幾天不見,便問碧瓦道:「她還在刺繡嗎?」
碧瓦微微一笑,說道:「是啊,聽桃塢說,岳姑娘每天丟了飯碗就去繡架邊,晚上也都是直到近了亥時才上床休息呢。」
容成獨聽了一笑,怪不得他覺得箏箏說讓他在府中好好休息時有些期待呢。是覺得他過去了,耽誤她刺繡吧。
食指打了打杯沿,他清冷的目光中閃現無奈的寵溺。
為了上上,連眼睛都不顧了嗎?他早說了,繡爛了,他照樣也許她個上上呀。
她說不作弊,作弊?他用得著嗎?
突然想過去看看,畢竟都這麼多天沒見了,雖然她的消息他知道的很清楚,但心裡就是想。
正要起身過去,竹戀端了巴掌大一碟晶瑩剔透的點心過來。
是一朵瑩白的牡丹花,恍然如真。
幾個婢女看見,縱然覺得她天天做這種新奇的點心就是為了邀寵,眼中還是迸出喜歡來,都忍不住暗贊漂亮。
「王爺,奴婢嘗試了好久做出來的」,竹戀微微施了一禮,眼含笑意而又不太明顯,語氣隨意卻又不至放肆。
旁邊的碧瓦低頭暗想,怪不得能把頭兩天還想送她走的太妃娘娘哄地眉開眼笑的。
這人才,到皇宮裡也不屈沒呀!
容成獨看了眼,饒是清冷,看到這麼真實純潔的花朵眼神中也閃過一絲滿意。看來這個丫頭還有點用處,「放下吧。」他道,依舊清冷。
竹戀注意到了他的滿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