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仿佛聽到那人說,是甘陽侯府來人了?」行雲道。她當時因為被拉過去,反而距離張氏比較近,對方雖然壓低聲音,但也聽到了。
眉畔聞言微微一怔,「怎麼是甘陽侯府?」
「姑娘說什麼?」行雲有些疑惑的問。
眉畔連忙搖頭,「沒事。」她想了想,道,「讓人先將院子裡收拾一下,咱們的東西都裝好了。」
「裝東西做什麼?」行雲道,「姑娘,咱們要離開關家?可是……那咱們去哪裡呀?」她對眉畔忠心耿耿,看今日張氏的態度,便知道眉畔不能繼續待在關家了。既然如此,她當然是想走的。只是當初若非無處可去,也不至於寄居關家,如今還能去哪兒呢?
眉畔對此倒不是很在意。
畢竟當初她選擇仍舊留在關家,真正的目的,實際上只是為了更方便接觸福王府。畢竟沒有張氏帶著,賞花宴她是進不去的。而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關家自然可有可無了。
「去哪裡還不知道。」眉畔說,「先看看甘陽侯府來的人怎麼說吧。想必一會兒就有人來請了。」
上輩子,張氏發作得沒有這麼早,但最後到底也動手了。那時候眉畔真正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最後差一點被張氏送到廟裡去修行。當時也是甘陽侯府的人突然出現,直接將她從關家接走。
當時眉畔不太明白,從始至終對自己不聞不問的甘陽侯府為何會突然插手此事,然而今日,同樣的事情發生,眉畔卻隱約有些懂了。這件事應該是有個人在後面推動,而那個人……
元子青,是你嗎?
眉畔沒有等太久,主僕幾人才將院子收拾得差不多,張氏便派人來請她了,「夫人說,請姑娘過去漸漸甘陽侯府來的人。」
「姑娘。」行雲聞言,下意識的抓住了眉畔的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張氏才來找過眉畔的茬,行雲便總擔心這是個陷阱,眉畔會一去不回。眉畔知道她的心思,便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別怕,記住我的話。」
甘陽侯府派來的人,是老夫人身邊的陳嬤嬤。這一點讓眉畔頗為驚異。因為上一世,來的是侯夫人身邊的李嬤嬤,雖然身份上相差不大,然而對待眉畔的態度去,卻是天壤之別。
當初那個李嬤嬤客套又疏遠,看她的眼神都帶著挑剔。陳嬤嬤卻是熱情無比,見了她立刻走過來,攜著手看了半晌,嘆道,「果然是老太太嫡親的外孫女,瞧這通身的氣派,有□□分姑太太的品格,老太太見了,必然喜歡的。」
「嬤嬤謬讚,眉畔愧不敢當。」眉畔連忙福身道。
陳嬤嬤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轉身對張氏道,「關夫人,我們老太太極為掛念三姑娘,原是三姑娘一進京就想把人接過去的。奈何老太太身上不好,病了這麼些時候。侯爺和夫人怕祖孫相見更加傷心,這才罷了。如今是老太太想將姑娘接過去親自照料,還望關夫人允准。」
竟是要將她接過去,而不是接去小住幾日!眉畔心中暗暗納罕起來。上一世可不是這樣的,她只是去甘陽侯府住了七八日,就被張氏接回來了。其中緣故雖然複雜,但甘陽侯府不打算留人,卻是肯定的。
她卻不知,這是因為這一世,她在福王府中住了半個月的時間,外間都傳老太妃對她喜歡得很。況且因為她的存在在福王府已經不是隱秘,元子青也不必顧忌福王府的人知道,所以沒有經過什麼輾轉,而是元子舫親自去傳話,這分量自然重了許多。即便是甘陽侯夫人也不得不多考量。
是以最後來的人才是老夫人身邊的陳嬤嬤,更是打算直接把人從關家接走。
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好事。眉畔重活一世,自然知道,很快就會發生一件大事,關家亦受到牽連。若是能徹底脫離,自己想來也不會再走上上一世的道路。
張氏聽了陳嬤嬤的話,臉色自然不大好。只是她自己心虛得很,才剛剛開始算計眉畔的嫁妝,甘陽侯府就來人了,簡直像是故意盯著她!心裡有鬼,自然無法理直氣壯。再說甘陽侯府勢大,張氏也不好拒絕,只能轉向眉畔問道,「你的意思呢?是否想去外祖母家中小住幾日?」
到底還是設了語言陷阱,將搬去甘陽侯府改成了小住幾日。
眉畔道,「自從進京之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