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後,宋寧等人便四散著回到了房間,呼呼大睡起來。
興許是難得在家睡覺,這一覺宋寧睡得格外的舒暢,踏實。
宋寧睡得香,一大早,宋程遠倒是就醒了過來。
因為習慣了以前凌晨就要起床去進魚賣魚,所以基本上宋程遠到了五點多就自然而然的醒了。
所以過慣了苦日子的人,真要享福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無所事事的宋程遠,便一個人在院子外面鍛煉了起來。
路上接連遇見的幾個村民,倒是反常的退到了道路兩邊,沒有打個招呼,眼中更是充滿了畏懼。
看著這些村民,宋程遠內心長嘆一聲,運動的心情瞬間消失不見。
曾經自己沒有錢的時候,回到老家的時候,鄉里鄉親相處的是多麼和諧?
可現在自己有錢了,為什麼反而沒辦法在農村相處下去呢?
究竟是自己變了,還是自己不該有錢?
不患寡而患不均。
恐怕是因為有錢的人,只有自己一個吧。人本性的嫉妒心與貪婪,也會因此徹底暴露出來!
看著腳下幾十年如一日,沒有任何變化的破泥巴路。宋程遠明白,他已經跟這個村莊格格不入了。
想到這裡,宋程遠內心更是說不出來的複雜。回想著過去生活在這的美好,宋程遠對於那些村民昨天所作所為的怨恨也消散了一些。
罷了罷了。
不管如何,這條路還是該修好的。
就當是自己為這個家鄉做的最後一個貢獻了。
可他跟他的家鄉……已經回不去了。
幽幽的嘆了口氣,宋程遠也徹底失去了鍛煉的心情,興致缺缺的向家裡走去。
可就在宋程遠回家的時候,家門口一張老臉賠著笑將他攔了下來。
「宋老闆,有件事實在不好意思,就是前陣子您兒子不小心走路上害我摔倒了。」
「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程英也是個老實人,如果實在不是我這手疼得不行,我也不會來找您老人家。」
宋程遠皺著眉,看了幾眼程英打著繃帶的右手,試探著問道。「宋寧害你摔倒了,我怎麼這點兒都不知情?」
「哎宋老闆,當時我是摔懵了不知道情況。後面我一去醫院檢查,人家說我骨頭都碎了。」程英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包紮著的右手說道。
「再說了,您好歹有收入來源,我一個種地的沒有多少錢。你總不能這點錢也不給吧?」
與此同時,幾個村民也圍觀了過來,一個個的附和道。
「宋老闆,咱們也看到了,就是您兒子害人家摔倒了。」
「就是,你這麼一個大老闆,總不可能醫藥費也不跟別人報銷吧?」
宋程遠臉色一黑,他又不是三歲小孩,不可能別人說啥就是啥。
可是涉及宋寧,他有些遲疑起來。
他可以不在乎這些,宋寧還年輕,可不能沒了名聲。
猶豫了一會,宋程遠沉聲問道。「程英,那你想怎麼辦?怎麼解決這件事。」
聞言,程英眼前一亮,臉上喜色一閃而過。
「宋老闆,我老人家最好說話了,我也不說去住院營養費這些。您也知道,大家都是鄉親,要不是傷嚴重,不行我也不會來找您。」
程英嘴巴里念叨著個不停,直到宋程遠臉上有些不耐煩了,她這才試探著開了口。「一千塊醫藥費,宋老闆您看怎麼樣。」
「一千塊?」
「對,只要一千塊。您給了這一千塊,宋老闆我保證不來找您。您放心,我程英說到做到?」
看著程英信誓旦旦的樣子,宋程遠長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