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盛興殿。
我坐在王坐上,隔著珠簾見司空元梁被壓進殿內。
司空元梁驚魂未定的目光在無意間捕捉到司空的身影時立即甦醒:「譯則……」
司空元梁掙脫著向司空靠近,侍衛立即加重手上的力道,將司空元梁牢牢控在原地。「譯則你果真在此。」
「爹你不該來。」司空冷漠的說,側臉對著司空元梁,空視著前方。
「你是爹唯一的兒子,爹怎麼能不來!」司空元樑上下打量著司空,見並無異常便微微鬆了口氣,轉臉面向我略帶不甘的跪拜:「求女王陛下體量一個父親的愛子之心,讓老夫帶犬子回去!」
「司空元梁……」我緩緩道:「你也有今天!」
「……」司空元梁震驚:「你……你……」
「爹,暮邪不會放過我們的。」司空冷冷淡淡道。
「她她她她是……許……許暮邪!」司空元顫抖的望向我,臉上寫著難以置信。
「司空譯則你到底還是承認了!」我冷笑道:「怎麼今天不打算繼續逃避?」
司空眉頭一皺,臉上浮現些許痛苦之色,垂眸低頭,雙手緊抓著袍邊。
「她怎麼……怎麼成了女王?!」司空元梁費解,轉而扭頭向司空:「譯則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怎麼回事?」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反正一切都該結束!」司空平靜的『望』向我。「爹你什麼都別問了。」
「我不相信這是真的,這不可能……」司空元梁錯愕,突然發力意欲向我的方向衝來。可是他笨拙肥胖的身體阻礙了他,沒跑兩步就被反應敏捷的侍衛兩邊扣住肩頭,手臂向後扭轉,痛的司空元梁一聲哀嚎,接著就破口吼道:「你跟本就不是姓許那丫頭,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你們小小一個雪珍國,居然有膽與我們大x抗衡,若是今日你們動了我父子二人一跟手指頭。明日我大x勢必會滅了你雪珍一國。」
「你們先皇早就吃過我雪珍國的虧,難不成你都忘了?」為得殘紅丸解藥不惜發兵來犯這事,可是司空元梁自己跟說過的。我猜他也是病急亂投醫,無計可施了。
司空元梁驚的向後退去,剛剛還囂張的氣焰,轟然垮塌。
「司空譯則你是想讓你爹先死呢,還是你自己?」我語調平緩,如同說著一件無關癢痛的事情。
「不——不——你不能殺我們,我若是回不去,我的人就會滅了你許家滿門!」司空元梁如慌亂中握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強作鎮定,立即目露對峙的意味。「你可要想好了?」
我止不住嗤嗤一陣冷笑,真是不忍心揭穿他:「你連孤的都身份都不知道,又是怎麼未卜先知的備下這一手?」
司空元梁徹底癱軟,頹廢的轉臉望著司空,無力道:「譯則……譯則……是爹害了你!」
「爹,別說了……」司空依舊冷言冷語:「生死有命,強求不得!」
「譯則你怎麼了?……為什麼連看都不看爹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難道你還不能原諒爹?……」
「夠了——」司空怒道:「不要再跟我提娘的事!……我只是看不見了而已!」
「看不見……」司空元梁如遭雷劈一般呆立。
「你們說完了沒有?司空譯則你要不要決定?」我抬眼問。
「我先!」司空只兩個字,司空元梁已是老淚縱橫。
一直靜默立於一邊的霜留白在司空說出這兩個字時,抬眸看了一眼司空,轉而就收回目光。
我命人把司空元梁關了起來,我要讓他在擔憂中受近煎熬,死前把這人世間的苦痛嘗個遍。司空元梁哀嚎著被拖了下去,他一直把司空看的很重,可此刻卻沒有說過一句讓自己先死的話,不知道司空會做何感想。
司空元梁還是怕死的,司空此時是一臉麻木。
「王君。」霜留白早已冊封為后宮冠首,如同皇后的地位。「俊主就交由你處置。」
「陛下,臣內會處理好的!」霜留白領命,壓著司空離開。
「陛下,你不怕王君把俊主給放了?」晴落扶著我回到寑殿忍不住問。
「孤自有主意。」我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