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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端起桌上的杯子,一股腦兒的把茶水全部往白俏俏的嘴裡傾倒,白俏俏嗆咳起來,司空卻死死的不鬆手,直到確定她把藥丸全部吞了下去,捏著她下巴的手才如鉗子突然打開。白俏俏一下子失去了支撐灘軟在地,連咳了好幾聲,人更顯得虛弱。
司空從袖口裡取出方帕,悠然的擦拭自己手上水漬,然hòu 將方帕再次放回袖子裡,冷冷的俯視著白俏俏。
「這叫自食其果,不過也是浪fèi ,你是沒有機huì 欣賞到自己的樣子了!」司空冷酷輕視道:「看在你服侍我爹一場的份上,你可以自個選個死法。」
「你先把解藥吃了,我就告訴你!」白俏俏一手支撐著身體,淒婉的說道,一如既往的關心!
我的心裡一陣難受,照理我因該恨她才對,可是現在居然有些同情她,她的傷心與絕望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得了的,我知道我什麼也不該去做,畢竟這件是不是單純的因為我,這也算司空元梁為自己的錯誤所做的讓步。司空自然是要來個了斷的!
「暮邪進來……」司空突然柔聲喊道,跟剛剛的冷然判若兩人。應該是早就知道我在外面。
我走到司空身邊,看著兩行淚痕的白俏俏,心中頓生一片繁雜,震驚占據了大半,是什麼樣的力量讓她這樣奮不顧身,明知這是一條不歸路還毅然決然的回頭。
白俏俏也看著我,那眼神是羨慕是妒忌是痛恨,是不甘是寂寞是苦楚,抑或是嘲xiào 與不屑。
「把藥吃了。」司空把裝解藥的盒子遞給我,突然想到了什麼:「等等……」
司空又拿回盒子,打開捏起一顆解藥放進嘴裡,喝了口水咽下。
白俏俏雙肩震顫,我仿佛看到她的心被活生生撕裂,掰扯著撕心裂肺的痛楚,催化著她的眼淚與悲戚,她的聲音在狂笑與悲戚間無規律的切換,極盡瘋癲!可以想xiàng 她被折磨到了怎樣的境地!
此時的我或許無法體會白俏俏的痛苦,可之後當我在那漫長痛苦的七年裡煎熬時,總會想到此時白俏俏的痛不欲生,那時的我又比她好過多少呢?她是短痛,而我卻是長痛!我如同過了七年的寒冬,儘管那裡並沒有明顯的季節交替。想見他又不能見他,害怕失去,卻不敢要求他等我七年!所有的答案永yuǎn 藏在悠長的歲月中,等待著我們一同去開啟……
「暮邪你覺得讓她怎麼個死法?」司空盯著手中的杯子,像在欣賞和把玩一般。完全無視白俏俏的癲狂,就好像白俏俏被屏蔽在他的空間之外一般,絲毫不影響他的怡然自得。
「你告訴我吧!」我對白俏俏說,真的無法讓自己去想這樣一件事。
「讓我決定嗎?」白俏俏顫音道,話語裡都是酸澀和鄙夷,潺潺的淚水閃爍著微光,使她蒼白美麗的臉龐看起來那麼讓人心疼。
白俏俏把目光轉向了司空,用一種近乎乞求的語調說道:「譯則你親手將我了斷吧……」
我覺得心像被針扎了一下,沒想到她竟會這樣要求。看著她一臉的認真,我的腦中閃過一絲掙扎!
「就你也配髒了我的手!」司空冷徹絕狠的說道,眼中閃著一絲隱忍的怒火。
白俏俏如同利劍穿心,驚駭愕然的看著地面,然hòu 一口鮮血猛得從她的口中噴出,她發出了急劇詭異的笑聲,猶如惡魔猖狂戰慄的笑聲,令人頭皮發麻。白俏俏突然的頓氣,笑聲被疼痛取代,她白嫩的玉手按壓在腰側,殷紅的色彩從她的指縫中流溢而出。
「你受傷了?」我震驚的同時也動了惻隱之心,她這一躺走的一定不容易!
「我要做的事,從來都不在乎付出什麼代價,只要我還付得起……這點傷算什麼……咳……」白俏俏又吐了一口血,殘存的血跡讓她的臉看起來更白,唇更艷紅,這是一幅悲壯淒絕又不失美感的畫面。
司空不但視若罔聞,眉眼間透露出的卻儘是不屑。
「她也付出代價了,不如你放過她……」
「你說什麼……」司空的聲音很輕,卻充斥著疑惑的震驚還有仇恨,令我一陣膽寒。
白俏俏吃驚的看我,用不解的目光試圖將我看清。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