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德林與希特勒在一起時,愛娃?希特勒帶陶德爾?容格來到了自己的房間。<-》她送給了容格一件自己顯然從來沒有穿過的銀灰色狐皮披肩。容格猜測著當希特勒和妻子單獨在一塊時會談些什麼內容,他們兩人缺乏大多數新婚夫婦所共有的話題。
容格同樣在想自己穿著這樣一件銀灰色狐皮披肩如何能逃出柏林市中心。
魏德林將軍此時已返回了布德勒區的指揮所。一路上,他躲過炮火轟炸,彎腰衝過一道又一道廢墟。對他這樣一個五十多歲的人來說,進行這樣一個旅程實在是不堪重負。下午一時,在他剛返回指揮部一小時後,一名黨衛軍二級突擊隊大隊長在一個先遣小隊的護衛下從帝國總理府來到了這兒。
他交給魏德林一封信,信上印有鷹、納粹十字標誌和鍍金大寫的「希特勒」字樣。希特勒在信中對魏德林指示道,絕對不允許投降。如果能夠與其他作戰部隊會合,魏德林可實施突圍。「如果突圍後找不到其他部隊,那麼就組織小股部隊在森林內繼續戰鬥。」這個森林正是希特勒拒絕「在裡面遊蕩」的森林。魏德林頓時來了精神,他乘坐「諾德蘭」師的一輛偵察車從一個陣地轉到另一個陣地,通告指揮官們做好準備,他們將於晚上10時從夏洛騰堡向西突圍。
中午飯前,希特勒召集了他的私人副官黨衛軍一級突擊隊大隊長奧托?京斯謝,詳細指示他如何處理自己和妻子的屍體,希特勒然後同他的營養學家康斯坦茨?曼齊亞利,以及留下的兩名秘書容格和克里斯蒂安共進了中餐,愛娃?希特勒大概是沒有食慾因而沒有同他們一塊吃飯。儘管希特勒看起來非常平靜,不過他們在進餐時並沒有談話。
飯後希特勒來到了妻子的臥室。一會兒以後,他們兩人出現在了前廳的走廊,京斯謝已經召集納粹核心階層的人都來到了這兒。戈培爾、鮑曼、克萊勃斯將軍、布格多夫將軍和兩名秘書同他們進行了最後的道別。戈培爾的夫人顯然情緒混亂。呆在地下避彈所房間內沒有出來。這間房是她從馬蘇爾醫生手中接管過來的。希特勒穿著平時經常著的服裝黑色褲子,灰綠色的軍用上裝,白色襯衣扎著領帶,這身裝束將他同其他納粹領導人明顯區別開來。愛娃?希特勒穿著一件黑色禮服,胸前別著粉紅色的花。希特勒漠然地同他那些親密同事們握了下手,然後離開了。
地下避彈所下層房間已清掃乾淨,不過這兒卻不是死一般的寂靜,似乎沒有人聽到希特勒對著自己頭部開槍的聲音。
下午3時15分剛過,京斯謝、戈培爾、鮑曼和最近剛到總理府的艾克斯曼跟著希特勒的男僕海因茨?林格走進了希特勒的起居室。其他人透過他們的肩膀向裡面窺視,門然後在他們面前關上了。
京斯謝和林格抬著用國防軍毛毯裹著的希特勒的屍體來到了走廊。沿著樓梯走到了總理府花園。林格偷偷地取下了他主人的手錶,這並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因為在蘇軍到來把他變作戰俘前,他還要想辦法處理掉它。
愛娃?希特勒的屍體——毒藥使她的嘴唇有些捲曲——也抬了上來,放在了希特勒屍體的旁邊,離出口不遠。有人然後用便裝油桶給兩具屍體澆上了汽油,戈培爾、鮑曼、克萊勃斯和布格多夫依次對元首進行最後的致敬。當用作引火的紙和破布扔在兩具屍體上時,他們舉手行了希特勒式的敬禮。
一名曾在小賣部與一群人喝酒的黨衛軍警衛從側門裡看著這一情景,他迅速下了樓梯跑到地下避彈所。「元首火化了。」他對羅胡斯?米斯叫道,「你不去看一看?」
希特勒的死顯然刺激了戈培爾。戈培爾和他的夫人開始按照原計劃自殺,看著六個健康無辜的孩子,戈培爾夫人有些猶豫。但是看到戈培爾臉色沉痛的搖了搖頭,頓時把心狠了下來。戈培爾的六個孩子根本沒有成為孤兒的危險,她們的父母準備帶她們一塊兒共赴黃泉,或者更精確地講。是先送她們上路。
戈培爾的孩子們似乎非常喜歡地下避彈所的新生活。每次使地下避彈所都感到震動的爆炸後,男孩子赫爾穆特都會宣布一下,仿佛這只是個遊戲。「阿道夫」叔叔對他們很寵愛。給了他們很多三明治和蛋糕,將它們放在了茶几上,上面蒙有一塊兒僵硬的印有花押字的桌布。孩子們甚至可以使用希特勒的個人浴室,這是整個地下避彈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