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搖人！」
這話說的，眾人竟無言已對。
而且仔細一琢磨，好像也是這麼個道理哈。
只是，南老的神色有點不對，潮紅不退，胸口起伏，「真真能殺回暢想？」
一句便反應了南老的心境，他用的是「殺回去」！
足見老頭兒有多激動。
可是，南光虹能不激動嗎？他應該激動！
十七年前，計研所出資出人創建暢想，柳紀向為總經理，南老為總工程師。
在暢想那十幾年間，傾注了南老太多的心血。
從南老研發的漢卡為暢想賺到第一桶金，隨後，南老又主持了晶片、程控交換機、漢字offie、金融軟體等幾乎所有和技術有關的項目。
尤其是程控交換機，當年紅極一時，被官方採購，比hw的還提前一年獲得牌照並商用。
不誇張地說，暢想的初期的崛起，除了柳紀向的經營能力，離不開南老技術團隊的傾力支持。
那個時的暢想，形勢可謂一片大好。
用句後世時髦的話說，這特麼是什麼開局？
背靠計研所、中科院的人才、技術、官方地位，有純國有的金字招牌，還有漢卡、交換機帶來的大量資金，這就是夢幻開局！
再看看，hw是什麼開局？
要知道，這個時候還是1988年，hw還在深圳的出租房裡做代理呢！
這個時候，暢想有三個選擇：
第一，如果這個時候，繼續在程控交換機、通信領域走下去，那暢想就是老大。
未來和hw誰是國內通信設備的龍頭，還真不好說。hw能不能活下來，都要另說
第二，走晶片發展的道路。
從88年到93年，五年時間，南老主持開發了5款a私c晶片，已經積累了一定的晶片研發經驗。
雖然在性能上與西方還是有差距，可這是93年啊！即便有差距，也並不算大，起碼沒有後世那麼大。
94年，南光虹從國家申請了數千萬資金，準備大幹一場。結果，被柳紀向否決了。
如果暢想在晶片這條路上走下去，說不定又是另一個結局。
那可是從1988年就開始的晶片研究，比齊磊所在這個時間結點還要早十二年。
……
第三，系統研發。
通信、晶片兩條路被柳紀向堵死之後，南光虹當時的想是這樣的：暢想不搞通信，可以。做電腦，也可以，電腦領域也是大有可為的。
晶片和系統，這兩個都是出路。不讓做晶片，可以，也聽你的！那可以做系統吧？
94年做系統也是最佳時機，win95還在醞釀，linux的原始版本（一萬行代碼）才誕生三年。
可以說，在系統領域，我們的差距依舊是不大。
然後
然後就沒然後了。
通信、晶片、操作系統，南老能大展拳腳的三條路，都讓柳紀向堵死了。
這就是技工貿還是貿工技的源頭。
……
在南光虹心裡，他離開暢想，不僅僅是公司內部的鬥爭，也僅僅是私有化的結果。
他在暢想，失去太多了……
夢想！機會！還有名譽！
最後換來的，只是兩年前，那次近乎屈辱的驅離。
是的，人們不理解，這個已經六十歲的老頭兒，到底在幹什麼？
像個幼稚的孩子，一次又一次的舉報，一次又一次的鬧，最後像個欲求不滿的潑婦般黯然離場。
很多老朋友也勸過南老，老柳只是在改革的道路上不得不選擇順從，別鬧了，消停點，大家都體面。
體面嗎？南老不知道。
可是他知道，他要的體面，暢想已經給不了了。
此時，南老頹然地摔在沙發上，枯槁一般的手掌不自覺的顫抖，眼白充血。
良久，方抬頭看著齊磊，「真能…殺回去？」
縱使齊磊無法理解南老的心境
第39章 困難與機遇（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