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的小別墅其實不小,四室兩廳,三層小樓。林淼傍晚回到屋裡時,三樓的客廳里除了坐著郭鶴齡和小美,還另外多了兩位,魏軍,以及魏軍的兒子。
林淼帶著林婉如和洪鵬上樓,剛走進屋子,魏軍就拉著個頭跟他不相上下,看年紀大概也就二十四五歲的魏勛站了起來,林淼跟郭鶴齡一點頭,笑著對魏軍喊了聲師兄,魏軍一步上前,介紹兒子給林淼認識,魏勛比郭思齊識時務大概一百倍地主動喊林淼道:「師叔。」
林淼一點頭:「嗯,乖。」
所有人:「……」
寒暄兩句落座,樓下的保姆把晚飯送上來,在客廳里支起了一張大桌。林淼剛到杭城第一天就忙成狗,只能抽這個時間跟郭鶴齡和魏軍聊點正事,一邊吃一邊說了下自己的科技興國戰略,聽得郭鶴齡和魏軍面面相覷。剛從滬旦機械工程專業碩士畢業的魏勛,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一聽林淼要花錢往這種無底洞裡頭砸,而且一砸就是每年兩個億,頓時師叔都不喊了,改成更加簡略的一個「叔」字,一頓飯才吃了二十分鐘,就已經喊得朗朗上口。
「叔啊,萬一做不出成果,你這錢不是白打水漂嗎?」魏勛替林淼心疼那每年兩個億。
林淼卻滿臉寫著大義,嘆道:「自古科研,無有不燒錢而成,今中國未聞有燒錢而奉獻之私營企業,此國之所以不富者。有之,可從黃河實驗室起。」
魏勛聽完,不由啪啪鼓掌。
林婉如和洪鵬對視一眼,只覺得這個句式有點熟,但依然不明白老闆在說什麼鬼話。
晚飯過後,關於林淼燒錢的事情,深知內情的郭鶴齡沒說什麼,根本管不住林淼的魏軍更不會給林淼添堵,端著茶杯喝了口片刻,幾個人便聊了下比較實在的話題。
半小時後,魏勛就成了林淼秘書辦公室杭城辦事處的負責人。
八點出頭,送走魏軍父子倆,林淼又和今晚就在小別墅住下的郭鶴齡,聊了下下午的事情,郭鶴齡聽完沉默多時,半天才告訴林淼道:「國家現在還不富裕,你靠自己的錢,能撐五年六年,但未必能撐十年、二十年,你這麼做,太冒險了。一個不留神,山水集團那麼大的攤子,說不定哪天就被活生生拖垮了。」
林淼輕嘆道:「但是再晚一點,時間上就來不及了。現在做這個研究的,也不止我們一家,國外早晚也會有科研機構取得突破,我們能早做一年是一年,哪怕有點階段性成果也行。」
郭鶴齡悠悠道:「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明白師父的意思嗎?」
林淼點點頭,笑道:「師父,你放心,獨善其身我還是做得到的。該自保的時候無非壯士解腕,頂多也就是承認自己商業運作失敗,這點臉丟了就丟了,無所謂,基本盤肯定保得住。」
郭鶴齡搖頭輕嘆:「有幾十個億身家還說自己窮的,建國以來你是頭一個,時代變了啊……」
林淼微微一笑。
11小時後,兩輛車從別墅駛出,一輛車送郭鶴齡和小美去火車站,另外一輛車直奔學校。
被新生入學的各種瑣事耽誤了一天後,曲大也不選什麼黃道吉日,直接就無縫銜接地進入了上課狀態。林淼除了身份擺在那兒,必須帶上秘書和保鏢坐車進門外,其他方面和一般學生沒什麼兩樣,照樣該準點就得準點,於是趕在今天早上8點第一節專業課前,匆忙進了上課的小教室,直接占了三個位置。給本科生上《經濟學基礎》是個副教授,對淼爺只交一份學費卻來了三個人蹭課的行為很是不滿,但他第一惹不起淼爺,第二惹不起校長,第三惹不起周同知,便只能把這份不滿深深地藏在了心裡,在資本家面前低下了他高級知識份子的頭。
片刻後鈴聲響起,教室里因林淼而產生的騷動,隨之被克制下去。
許久沒坐在大學校園裡的林淼,感覺和前世又拉近了不少距離。翻開課本拿起筆,一聲不吭地就開始認真地當起好學生來。對於大學本科的學習,林淼還算是有點心得的。
那些凡是說上大學純靠自學的人,成績其實一般都好不到哪裡去,以林淼以往的經驗,他是堅決認為上課認真聽講,要比花三四倍的時間自學有意義得多。尤其當老師的水平越高,講課有一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