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鄭氏如約而來,秦菁親自帶人到門口迎她。
蕭家的馬車並不奢華,只做一般富戶人家的規模,簡單得體。
蕭羽扶著鄭氏從馬車上下來,鄭氏是身量高挑的婦人,不過因為常年纏綿病榻的緣故讓她的體力消耗殆盡,身子顯得十分的瘦弱單薄,而她的面容也是異常憔悴,暗黃之下隱隱泛著青,倒像個病入膏肓的症狀。
秦菁款步走下台階,主動迎到她面前笑容得體的喚了聲:「二舅母安好!」
「長公主!」鄭氏勉力一笑,說著就要彎身給她見禮。
「出門在外舅母不必拘禮,怎麼說榮安都是晚輩!」秦菁眼疾手快的趕緊上前握住鄭氏的手攔下她。
鄭氏見她如此隨和,微微愣了一下,等到回過神來這才得空細細的將秦菁上下打量一遍。
眼前少女生的清秀美麗,眉目之間並沒有多少蕭文皇后當年的影子,不能說她不端莊,只是在端莊嫻靜之外更有一种放佛是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流露出來,讓她的整個人看上去都更為耀眼奪目一些。
「你這孩子!」鄭氏笑著回握住秦菁的手,扭頭看向蕭羽道:「這是你表哥,羽兒,過來見過你表妹!」
「是,母親!」蕭羽應聲從鄭氏身邊往前走了一步站在秦菁面前,從容的對著她拱手一揖,語氣卻是甚為冷淡道:「公主表妹!」
「咱們都是一家人,表哥客氣了。」秦菁神態自若的笑笑,兩個人目光交匯的瞬間又各懷心思的移開。
清晨的天氣有些涼,偶爾夾著一絲冷風吹過,秦菁見著鄭氏的臉色不好,就提議道:「舅母,這外頭風大,我們進去說話吧!」
「好!」鄭氏感激的對她點頭微笑,不想話音剛落就有一陣冷風迎面襲來,被這風一吹她就掩著帕子劇烈的咳嗽起來。
蕭羽眉頭一皺,體貼的退會她身邊為她撫著後背順氣,鄭氏的咳的很厲害,聲音沙啞之中更是帶了聲嘶力竭的震顫,讓人聽來心頭髮麻,不過片刻已經面紅耳赤,近乎喘不過氣來。
蕭羽緊張的一邊幫她順氣一邊扭頭對身後跟著的丫頭大聲吩咐道:「還不去把母親的藥拿來?」
「是!」小丫頭一愣趕緊應承道,才要轉身去車上取藥,另一個身量高挑穿一身桃色襖裙的窈窕少女已經快步過來,把手裡拿著的一個小瓷瓶打開倒了粒半透明的翠色藥丸遞到蕭羽面前道,「公子,夫人的藥!」
蕭羽一句話也不說的從她掌心捏了藥丸服侍鄭氏含到嘴裡,不消他多說那少女已經一跺腳,扭頭對著馬車上剛下來的另一個綠衣少女脆聲道,「旋舞,快點!」
喚作旋舞的少女疾走兩步過來,把手裡端著的一杯溫水遞給蕭羽,蕭羽接過去親手送到鄭氏唇邊讓她就著咽下藥丸,也不知道是這藥丸的效果真的如此顯著還是被這口水暫時壓制住了,鄭氏這便慢慢緩了過來,只是臉色較之方才卻是更加難看了。
看她這樣子已然是病入膏肓的症狀,也難怪蕭羽會為了順她的意而一再忍讓不去揭穿她偽造蕭衍屍骨的事實。
秦菁突然就有了幾分心虛,勉強開口道:「舅母您還好吧?」
「沒事,老毛病了!」鄭氏捏著帕子掩住嘴,生怕一口風灌下來再度失態。
秦菁和蕭羽一左一右扶著她的手把她引進門,帶到了前面的花廳敘話。
鄭氏的出身不高,雖然性格剛毅剛毅,但在私底下卻是個十分淳樸大度的人,秦菁不與她見外,她就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拉著秦菁的手熱絡的與她攀談。
當然她此來的主要目的還是為了當面感謝秦菁為她尋回了蕭衍的屍骨,後來又說起自己和已故的夫君之間的往事,再到而今相依為命的兒子,偶爾也會問及蕭澄昱和蕭文皇后的一些近況,言語間並沒有半點怨恨的情緒流露。
蕭羽坐在旁邊飲茶,偶爾也順著她的話茬應答一二,大多數的時候都是鄭氏在自說自話,直至後來她說的多了又咳嗽起來。
蕭羽急忙放下茶碗起身走過來,彎身蹲在地上握住她的手擔憂道,「母親,您身子不適,不如今日我們就先回去,改日我再請了表妹過去和你說話?」
「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你還這樣大驚小怪的,咳嗽兩聲能有什麼大不了的。」鄭氏笑著嗔他
105久病成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