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鬧騰起來。當幾人出門的時候,正好碰見村長帶著幾名壯碩的男人回來。而他們的背上全部都背著人。
明休上前一步,看著村長蒼老而顯得詭異森森的臉,指了指幾個男人,問道:「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村長的臉上划過一道明顯的悲傷,他回頭看了一眼幾個男人,或者應該說那些男人背上的人,蒼老的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悲痛,「今天上午,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山上竟然有石頭滾下來,這些族人都被……」
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能想到是怎麼回事。
季安言站在陸景殊的身邊,兩人與村長等人站的有些遠,她轉眸看向他,他的臉上依舊清冷矜貴依舊,看不出半點神色,「你覺得呢?」
陸景殊的眼眸中忽而有暗色的紅光閃過,幾秒鐘之後,他輕微的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誚,聲音依舊低啞,「這些人可不是被砸死的。」
「咦,你怎麼知道的?」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季安言狐疑的盯著身旁的男人,一臉的疑惑。她可不認為陸景殊的視力這麼好,能夠看清這麼遠的狀況。
「活了幾千年的福利。」他輕輕的笑了笑,隨即不再開口。
季安言在一瞬間的靜默之後,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然後走上前去。
幾個死者已經被放在了地上,一旁有幾名婦人在他們身旁哭的撕心裂肺。
季安言的目光一轉,裝作感興趣的模樣,蹲在了其中一具屍體的旁邊,一雙眸子深邃,目光從上掃到下,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發現死者的身上滿是淤青。
忽而,她的眸光一凝。在死者的嘴角處,她看到了一丁點白色的粉末。她想要伸手將那點粉末抹掉,卻感覺到了忽然射在自己身上的冷光。
輕輕的扯了扯嘴角,她站起身子,目光在不經意間和顧承安的目光相撞,注意到對方眼底的那一抹深意,她便離開了那具屍體。
看著村長面色悲傷的安慰著一個個死者的家屬,季安言只是覺得很諷刺。
「不管怎麼樣,節哀。」她拍了拍身旁的一位婦人,也不管對方是否有反應,便已經邁著步子走到了陸景殊的身邊。
回到房間內,她聽著門外的聲音越來越輕,隨後村長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老者拄著拐杖,身影佝僂,「真是對不住幾位了。」
「村長不要這麼說,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沒想到,只希望死者能夠早日入土為安吧。」季安言接過他的話,一手攙著老者,眸光中帶著淡淡的悲傷。
這般情真意切的模樣看的明休幾人嘴角一陣抽搐,手臂上都冒起了雞皮疙瘩。心中止不住的感嘆,季小姐不愧是個演員,這演技簡直了!
就如明休等人所想,村長在看到季安言那一臉的悲傷之後,眼底深藏的戒備也少了一分。
幾人聊了一會子,村長以自己要去主持幾位死者的葬禮而告辭。
看著村長遠走的背影,季安言立刻盤著腿坐在了床上,而她的身旁,則是連坐姿都十分優雅高貴的陸景殊。季安言發現,她似乎喜歡上了這種感覺,在自己隨性的同時,身旁有那麼一個男人的存在。
眨眨眼,右手托住自己的下巴,她摸著下巴摩挲了好一會兒子,才開口:「承安,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那一眼,他眼中的深意可不是假的。
聽到季安言忽然提到自己的名字,尤其還是去了姓的,他只覺得自己的身後陰風陣陣,目光裝作不經意的瞥過陸景殊,只見他們家爺依舊保持著一副全天下我最矜貴高冷的模樣,他不由得想要伸手抬一下自己的眼睛,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眼鏡早已被扔在了一邊,瞬間又尷尬的放下了手。
咳嗽了兩聲,他這才點了點頭,回答了季安言的話,「那幾名死者身上出現的淤青應該是死了之後,被故意弄出來的。」
「偽裝的?」明休出聲,「也就是說是故意做成這個樣子,其實是死於別的原因。」
「恩。」點點頭應了一聲,顧承安面色嚴肅的繼續開口,「我在其中一個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一些東西。」
說著,顧承安忽然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手帕。打開手帕,只見上面撒著一些細小的白色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