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市機場。
季安言穿著與陸景殊同款系的白色襯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肌膚白皙的手臂,她伸手腦袋上的帽子往下壓了壓,低調的走出了機場。
機場外,一輛黃色的蘭博基尼停在偏僻的角落裡。面容越發俊美的少年神色慵懶的靠在車旁,一雙狹長犀利的眸子此刻正微微眯起,目光悠閒卻又緊鎖著機場的大門。
當眼眸深處映出熟悉的身影時,少年的嘴角忽然彎起了一個弧度。
被如此炙熱的目光鎖著,季安言就是再遲鈍也知道哪個方向有人。轉身朝著一旁看去,一時間,便只看見那輛騷包顯眼的黃色跑車和愈發俊美成熟的少年。
季安言坐在車內,眸光漫不經心的看著窗外景色,眼眸深處透露出一股子笑意,「怎麼是你來接我,天權呢?」
「怎麼?嫌棄我?」衛楠一手握著方向盤,將目光擱在季安言的身上,目光中的笑意一閃而過。
聞言,季安言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雖然不說話,但是面上的神色卻已經說明了一切。
注意到季安言目光中淡淡的鄙視,衛楠難得囧了一下,尷尬的摸著鼻子,乖乖的開起了車。
為了趕上賀歲檔,《夜長安》的拍攝進度一趕再趕,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大部分的戲竟然都已經拍攝結束。看著主演們一個個都瘦了不止一圈,林秋炎終於大發善心,給他們休了一個星期的假。
昨天晚上她收到天權發來的消息,說是自己已經回到了泠市,而且還有意外驚喜給她。被吊起好奇心的季安言最終決定回一趟泠市,當然這其中的原因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
衛楠眼角的餘光落在身旁的少女身上,注意到她閉上的眸子,似乎感覺到了一絲心疼。
沉默無言的將車一路開回自己在半山腰的別墅,當車熄火的那一刻,季安言的睫毛忽然顫了顫,隨後睜開了眼睛。
慢吞吞的將車門打開走了出去,她外頭看了看走在身邊的少年,聲音有些低啞的問:「天權和賀天都在這裡?」
衛楠點點頭,「他們今天一早就來了。」
知道季安言今天會回來,所以他們特地將幾人見面的地方約在了他的別墅。
隨著衛楠走進客廳,季安言一眼便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天權的兩條大長腿隨意的擱在透明的茶几上,面上的神色頗為慵懶,在看到季安言的那一瞬間,他立刻放下了一直在握在手中把玩的茶盞。從沙發上站起,伸手便將近在咫尺的季安言給擁在了懷裡。
「好像瘦了。」他鬆了鬆手臂,一手拉著季安言上上下下掃視了好幾圈,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聞言,季安言只是淡定的聳了聳肩,如今只要是熟悉她的人都看出來她瘦了,可想而知林秋炎為了趕進度有多麼的過分了。
忽然,季安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目光中隱隱透露出了一絲看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繞著天權轉了好幾圈。
「說好的驚喜呢?」
原本被季安言那般詭異的目光看的直起雞皮疙瘩的天權在聽到這麼一句話時,嘴角止不住的抽了抽。無語的拍了拍少女的腦袋,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哀怨,「敢情驚喜就這麼重要?」
季安言一擺手,表現出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十分無奈的按了按跳動的太陽穴,天權伸出手,指了指窗外,「去花園看看吧。」
被引起好奇心的季安言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完全無視了天權那張黑漆漆的臉。一旁,目睹了整個經過的衛楠面露同情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嘴裡幽幽的吐出兩個字,「節哀。」
「節哀個屁!」天權原本便因為季安言的動作而受到創傷,如今又被衛楠這麼一刺激,不炸毛才怪,忍無可忍的伸出一隻腳踹在少年的小腿處,無視衛楠一瞬間糾結扭曲的臉,他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而此刻,已經繞到花園的季安言在看到那一個分外熟悉高大的背影時,狹長的眸子竟然微微濕潤。
她靜靜的站在那身影的背後,隔了好久,才聽見她有些恍惚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的彷徨,「天璣……」
在季安言說出『天璣』二字的時候,她注意到面前的身子似乎僵了僵,隔了好一會兒,男人才轉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