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明顯意有所指,李大人心中有氣,偏偏他心虛,臉色通紅,斷斷續續話都說不清楚了,來來回回重複著一句話,二皇子目光一沉,暗暗給他警告,有的時候不說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李大人的做法,只會給他帶來麻煩。
接受到二皇子傳遞過來的目光,李大人默默地低下頭,文博文不冷不熱地哼了聲,「剛才聽李大人嗓門大,滔滔不絕,怎麼不說話了?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莫不是說中了您的心事?」
李大人瞪文博文一眼,不敢開口亂說話,緊緊抿著下唇,看得出來明顯是動怒了,大殿之上,誰都不敢發脾氣,李大人心中再存著氣,也只得忍著,打定主意不說話,低頭看腳下的鞋子。
皇上目光悠悠然轉向太子,問,「太子如何看這事?」覃家主張重罰二皇子,事情的決斷有待商榷,貿然處置了二皇子,只會鬧得人心惶惶,以後的江山是太子的,皇上想讓太子拿主意,心中沒有城府,坐上這個位子不過是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罷了。
太子略微沉吟,過了許久才上前站了出來,語聲莊重,「兒臣以為既然是刑部查出來的事情,哪怕真是冤枉了二皇兄,二皇兄和齊家之間的關係也是不能抹滅的,若是睜隻眼閉隻眼,唯恐將來效仿的人多,韓家私設酒樓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不懲罰二皇兄難以服眾……」太子說到這,視線慢慢轉到張兆志身上,「張大人掌管刑部大小事宜從未聽說出過紕漏,這種事情,張大人更拿手才是。」刑部本就是關押人的地方,張兆志更明白律法中的條條框框。
被點名的張兆志面露惶恐,心中叫苦不迭,不情不願地張口道,「微臣確實理解一些,二皇子的事情微臣贊成覃將軍的說法。」覃塘辦事不給人留一絲情面,張兆志被迫成了那樣的人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他給二皇子留情面,將來他落難,二皇子巴不得他死,如今,他除了文家是誰都不相信了,文博武知道他的秘密,可從沒對外人提起過,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除了成為朋友,沒有更好的法子,想清楚了,張兆志面上露出堅決的神色來,皇上目光流轉於二人身上。
二皇子跪不住了,重重磕了磕頭,「還請父皇還兒臣清白,那些事情兒臣毫不知情。」二皇子此時心中明白了,皇上只怕是早就想查他了,所以五皇子開口的時候,皇上不問五皇子,而是問太子對這件事怎麼看,皇上是想借這件事讓太子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有了覃家文家追隨,如今又有刑部尚書,吏部是沈家族人,多少會偏幫文家,文博武又在兵部任職,雖然現在兵部還沒落入文博武手中,不過也是遲早的事,而其他三部,工部,戶部,禮部只怕也不敢貿然戰隊了,皇上用一件事情就為太子穩固了朝堂的局勢,二皇子如夢初醒。
「父皇,二皇兄定然是冤枉的,還請父皇三司會審,就是處罰也給二皇兄給明白。」五皇子堅定認為二皇子是被冤枉的,皇上勾唇一笑,溫和道,「他是朕的孩子,什麼性子朕心中是清楚的,你一直聲稱你二皇兄是冤枉的,不若這事交由你去查?」
五皇子心中一凜,如果這時候還不知道皇上的意思那他就真的是白謀劃這些年了,二皇子的生死他不關心,可眼下時機不對,皇上收拾了二皇子,下一個只怕就是他了,兔死狐悲,還不是二皇子死的時候,沒想著皇上竟是想把他也拉下水,是不是說明皇上身子骨已經熬不了多少時日了,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幫太子穩固江山,心中有了決斷,五皇子面上從容,凜然道,「兒臣願意協同刑部重新查理這件案子,若最後確有其事,兒臣願意連同二皇兄一起受罰。」
五皇子話一出,之前篤定二皇子有罪的官員也拿不定主意了,左右搖擺不定,難得張兆志反應極快,擲地有聲道,「微臣願意協助五皇子重新受理此案。」當然,他惜命,那句最後「冤枉了二皇子的話,微臣願意受罰」這種話是說不出來的,李大人嘴裡冷哼了聲,嘲諷張兆志道,「怎麼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立下軍令狀?是不是心虛了?」
張兆志心裡當然心虛,真冤枉了二皇子,不用他立什麼軍令狀皇上也不會放過他,凡事給自己留個機會,張兆志還要裝作不屑一顧的樣子,「李大人誤會了,下官是以為摺子上的事情皆是下官辛辛苦苦查出來的,真出了岔子,不僅僅是下官,帶著刑部上上下下的人都有罪,下官一個人沒了命不要緊,可刑部官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