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子胥謀反乎?
他不敢,也不會,更不想。
慶忌是一個占有欲極強的國君。
生性多疑。
跟嬴政、曹操、朱元章這些皇帝一般,慶忌有些剛愎自用,對於自己的臣下暗暗多有猜疑之心。
饒是如此,慶忌也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他信任伍子胥,才會將伍子胥留在荊國擔任令尹,操持荊國的軍政大事。
伍子胥想造反,自己建立一個國家,其實易如反掌,難度並不大。
因為慶忌留在荊國,專門負責牽制伍子胥的田穰苴,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這一次伍子胥自作主張,出兵伐鄭,甚至還一路打到了鄭國的都城新鄭,是出人意料的。
是在違抗王命!
按照伯噽的說法,伍子胥的這種行為,已經等同於謀反。
君臣之間的信任危機已經產生!
慶忌即便是再信任伍子胥,現在不得不懷疑,伍子胥是否有謀逆的心思。
有的時候,就算伍子胥心向吳國,心向慶忌,難免會有奸佞小人從中作梗,逼著伍子胥叛吳自立。
這一切的起因,都是鄭國出兵攻打荊國導致的。
鄭軍的實力不咋地,被伍子胥、田穰苴率兵擊敗,主力大軍幾乎被全殲。
伍子胥抓住有利戰機,一舉北上,要搗破新鄭,甚至是迫使鄭國稱臣納貢。
這一點無可厚非。
畢竟,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恰恰就是這一點,慶忌有些難以接受。
因為慶忌一直都將吳國的兵權牢牢的握在手裡。
沒有虎符,沒有慶忌的詔令,任何人都不得調動吳國的一兵一卒。
伍子胥是領兵在外,才沒有受到慶忌的鉗制。
范蠡憂心忡忡的道:「大王,現在還不能確認,伍子胥是否有謀逆的心思。然,不可不防。」
「臣以為,大王應該防患於未然,使伍子胥撤回荊國,放棄對鄭國新鄭城的進攻,然後再命人把伍子胥押解回來,革職查辦。」
「正是!」
太宰計然也是進言道:「大王,防人之心不可無。」
「人心隔肚皮!伍子胥現在違抗王命,率兵進攻新鄭,大有滅鄭之勢,晉國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若晉軍出兵,事態定當進一步惡化!請大王明鑑!」
聞言,慶忌只是眉頭緊鎖,沒有說話。
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且不說伍子胥究竟會不會造反,叛吳自立,伍子胥率軍進攻新鄭城,就不利於吳國。
鄭軍伐荊國的時候,慶忌之所以讓伍子胥、田穰苴固守荊國本土,不必貿然出擊,是想遏制戰況進一步惡化。
按理說,伍子胥、田穰苴打了勝仗,為吳國開疆拓土,慶忌應該高興的。
但,這並不符合慶忌對於吳國未來幾年的規劃。
慶忌現在謀求的是吳國和平發展,而不是動輒大戰,尤其是跟老牌的霸主晉國開戰,這不是明智之舉。
在這一點上,伍子胥明顯是缺乏了大局觀。
鄭國現在是晉國的小弟,吳軍欺負到鄭人頭上,晉國豈能坐視不管?
跟晉軍一戰,慶忌還沒有做好準備。
一旦戰勝還好,若是戰敗,給吳國帶來的連鎖反應將是極為惡劣的。
說不定最後連到手不久的荊地,吳國都保不住!
這一連串的事情,讓慶忌倍感頭疼。
晉人這般赤裸裸的挑釁,難道伍子胥看不出來嗎?
如果伍子胥看得出來還要去做,這分明是在蔑視慶忌。
這讓慶忌不得不懷疑,伍子胥有了不臣之心。
「大王,臣建議,大王即刻派遣使者,充當監軍,令伍子胥將兵馬撤回荊國,然後押解伍子胥回金陵審問,革職查辦!」
伯噽正色道:「為避免伍子胥真的有反叛之心,請大王另外派一支軍隊,進入荊地,以備不測。」
「伯噽,你願意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