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之戰,屬於宋國的內戰,說到底,還是子欒咎由自取。
起因頗為荒謬,至少在慶忌看起來是這樣。
當年子欒的弟弟公子地寵信蘧富獵,把家產分成十一份,曾給蘧富獵五份。
而公子地有四匹白馬,子欒的寵臣向魋想要這四匹馬。
子欒於是將馬牽來,在馬尾、馬鬣上塗上紅顏色送給向魋。
公子地大怒,派人打了向魋一頓並且奪回馬匹。
向魋驚懼交加之下,準備逃走,子欒關上門對向魋哭泣,眼睛都哭腫了,執意要挽留向魋——
這讓慶忌不得不懷疑,子欒是不是有龍陽之癖,而向魋正是子欒的男寵……
那時,子欒的同母弟公子辰對公子地進言,認為公子地將家產分給蘧富獵,而惟獨看不起向魋,這是不公平的。
鑑於公子地平日對國君子欒有禮,至多不過出國,國君必挽留他……
於是公子地逃亡陳國,但子欒沒有挽留他。
公子辰為公子地請求,子欒根本不聽。
故而公子辰一氣之下,在同年冬天,帶著子欒的同母弟公子仲佗、公子石彄逃亡到陳國。
不久後,宋景公十八年,即公元前499年春天,公子辰和公子仲佗、公子石彄、公子地進入蕭地而叛變。
同年秋天,樂大心跟著叛變,極大的成為宋國的禍患。
這些禍患都是由於子欒寵信向魋造成的結果……
「刺!」
「殺!」
在子欒的授意下,大概是五千名宋軍將士,就在雎水河畔偌大的曠野之上,進行操練。
披堅執銳的步卒排列有序,做著整齊劃一的劈砍動作。
他們顯然是訓練有素的士兵,一刺、以劈、一挑,各種各樣的動作,都充滿陽剛之氣,絲毫不拖泥帶水的。
「轟隆隆!」
五十乘戎車,由遠及近,掀起了一大股的煙塵。
戎車之上的御者抓著馬匹的韁繩,大聲呼喝著,驅弛著戰馬向前飛奔。
甲士、弓箭手則是擺出了嚴陣以待的氣勢……
總的來說,宋軍的這一番演練,還是中規中矩的。
子欒見到這一幕,也是一種心潮澎湃的表情,看著慶忌詢問道:「吳侯,不知在你看來,我宋軍的戰力,如何?」
「甚強。」
慶忌微微一笑道:「以寡人觀之,宋軍鬥志昂揚,兵革犀利,可以一戰,能勝過天下大半國家之師也。」
「夫鄭師,怕是也不敵宋軍也。」
慶忌可沒有在說假話。
現在的宋國,只是承平日久,沒有跟吳國、晉國、齊國一般連年大戰,聲名在外。
但,宋軍的戰鬥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宋國地處中原,交通便利,四通八達,商業也是頗為繁榮。
在中等國家中,宋國的經濟實力可謂是碾壓鄭國、魯國、衛國、陳國,僅次於吳國、齊國、晉國。
為何?
因為宋國的體量不夠大而已。
這些年來,宋國一直都從吳國那裡進購武器裝備,軍需輜重,甚至還邀請吳軍過來傳授宋人的戰陣之道。
這也稍微的提升了一下宋軍的戰鬥力。
吳宋兩國,一直和睦相處,除了並無利益上的糾紛,以及姻親關係外,兩國在貿易上的互通有無,也是占有極大的關係……
「吳侯說笑了。」
子欒尷尬的笑道:「不久前,我宋軍這才在老丘一帶敗於鄭軍之手,如何能敵之?」
聞言,慶忌只是搖搖頭,說道:「宋公此言差矣。」
「夫戰,兩國大戰,從來都不取決於一場戰役。」
「鄭人在老丘之戰中勝於宋國,只是小勝,不足掛齒。若宋公繼續增兵,與鄭軍一戰,寡人料定鄭人必敗!」
慶忌為何敢於言之鑿鑿的說出這種話?
因為真正的國戰,從來都不是一場戰役所能決定勝負的。
昔日的鄭國,是為「春秋小霸」,國力鼎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