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閭已經心灰意冷。
在吳都,闔閭逃過一次;在笠澤,闔閭逃過一次!
但是在武原,闔閭自知命該如此,他若不死,慶忌睡不著,終有一日闔閭會為慶忌所殺,逃無可逃,也無路可逃!
闔閭不懼一死,但也不想死得太過憋屈。
「主公,逃吧。跟著夫差公子一起殺出重圍,東渡出海,或有一線生機!」
伍子胥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但闔閭心意已決!
「慶忌是不會放過我的。他要的是我的性命,以慶忌的假仁假義,未嘗不可放過爾等……」
闔閭已經打算束手就擒。
就在這時,不甘失敗的夫差咬咬牙,揮手道:「父親,得罪了!」
「將主公給我帶走!」
跟在夫差身後的甲士立馬一擁而上,不顧闔閭如何掙扎,硬是將後者扛著一起奔向戰車。
此時,石買所率領的越軍甲士已經一路殺到府中,見人就砍,殷紅的鮮血浸染著大地。
伍子胥則是靜靜地坐在那裡,等著越人將自己擒住。
「放開我!快放開我!」
闔閭還在掙扎不已,試圖掙脫兩名甲士的束縛。
夫差、夫概帶著數百甲士,捎上闔閭一起殺出重圍,一路逃奔出城,試圖一直向東,渡海逃亡。
但是,對於他們的意圖,越軍又怎能不知?
允常早已經在河畔的一側,放置戰船的地方設下伏兵,在闔閭軍逃亡出來的時候,就亂箭齊發,射殺了不少的闔閭軍士卒。
見狀,夫差、闔閭等人不禁心生絕望!
「夫概,照顧好夫差,逃到五溪去。若有機會,一定要為我復仇!」
闔閭撂下這句話,就掙脫兩名甲士的束縛,自己提著一支青銅長戈,跳下戰車,飛快的朝著對面的越軍殺過去。
「父親!」
夫差不甘的咆哮一聲,雙目含淚,就要衝過去跟闔閭並肩作戰,好在夫概及時抱住了夫差,不讓他犯傻。
「撤!登船!快!」
夫概大喊大叫起來,跟兩名甲士一起架住掙扎不已的夫差,快步跑向停靠在岸邊的戰船。
「放開我!放開我!」
上了戰船之後,夫差還不甘心,尋思著掙脫束縛跑下去救出闔閭,但冷靜下來的夫概果斷「啪」的一聲,扇了夫差一巴掌!
「夫差,你要冷靜!」
夫概紅著眼睛怒吼道:「兄長已經心存死志!難道你要讓他的血白流嗎?」
「活下去,替你父親活下去!這是兄長最後的遺願,你知道否!」
聞言,夫差終於冷靜下來,不禁熱淚盈眶,嗚咽的哭泣出來。
正所謂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闔閭選擇去死,乃是迫不得已。
畢竟,闔閭若是不死,夫差又怎能苟活下來?
越軍真正的目標,慶忌的心腹大患,是闔閭,而非夫差!
「殺!」
見到夫差等人已經乘船逃離後,心存死志的闔閭仍在跟越軍戰作一團。
作為曾經的一代名將,闔閭的武力值是毋庸置疑的!
他揮動著手中的長戈,左右衝殺,硬是擊殺十多名越軍甲士,血染衣袍!
四周的越卒見到闔閭這般悍勇,都不禁心中直犯怵,嚇得不敢上前。
此刻,跟隨在闔閭身邊的士卒已經死傷殆盡!
但他們依舊緊緊的環繞在闔閭的周圍,等待著最後一刻!
即便是死,他們也要拉上一個墊背的!
不遠處,立於兵車之上的石買,見到闔閭等人這般血性,不由得眉頭緊鎖,心裡直犯嘀咕。
吳蠻子就是吳蠻子,死都死得這般倔強!
眼睜睜的看著這麼多士卒慘死在闔閭等人手下,石買的心裡在滴血。
「姬光!降吧!你難逃一死,然,我或可予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石買大喊出聲,只一揮手,就讓數以千計的越軍將士把闔閭一干人等團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