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范蠡,參見皇帝陛下。陛下萬年!」
從西方折返回來的范蠡,第一時間就入宮覲見慶忌。
這個時候的范蠡,已經是兩鬢斑白,卻臉色紅潤,不見多少老態。
早就是花甲之年的范蠡,難得還這般精神抖擻,讓慶忌很是欣慰。
值得一提的是,此時的范蠡已經退居二線,官拜太子太師,封南陽郡公,慶忌對他可謂是非常榮寵的了。
范蠡這一輩子也不醉心於仕途,年邁之後轉而經商致富,專門通過絲綢之路前往西方做生意,賺得盆滿缽滿。
以至於朝中的不少公卿百官,對范蠡都頗有微詞,屢次彈劾范蠡,都被慶忌無一例外的駁回了。
他們這分明是眼紅范蠡能掙錢,還成了名副其實的大吳首富!
「少伯,坐。」
「謝陛下。」
范蠡這才坐在了慶忌的對面。
對席而坐。
慶忌還揮了揮手,讓坐在一邊的西施沏茶,一人一杯。
喝了一口苦中帶甜的茶水之後,慶忌看著范蠡,嘴角噙著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問道:「少伯,幾年不見,你怕是又掙了不少錢吧?」
「你現在,可是我大吳首富啊。別人花費幾十年,甚至是幾代人上百年時間才積累出來的財富,你花費幾年時間就能掙到了,豈能不氣人?」
「論起掙錢的本事,恐怕全天下誰都比不上你啊。」
「陛下謬讚了。」
范蠡訕訕的笑道:「這還不是沾了陛下你的光嗎?」
慶忌搖了搖頭道:「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與朕何干?」
范蠡經商致富的本事,著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歷史上的他三次經商成巨富,還三散家財……
跟那些充滿銅臭味的商人不同,范蠡澹泊名利,經商只是興趣愛好。
「陛下,這是賬簿,請你過目。」
「你這是做什麼?讓朕查賬?」
「非也。」
范蠡緩聲道:「陛下,臣想將自己經商所得的家產,獻給陛下,充入國庫。請陛下笑納。」
聞言,慶忌不由得板著臉道:「范蠡,你把朕當成什麼人了?你以為朕稀罕你這點錢嗎?」
「陛下,你別誤會。陛下你富有四海,主宰人間萬物,這天下的一切都是你的,只是臣想散盡家財,從頭再來,不然臣的經商,就毫無挑戰性了。」
「……」
慶忌很是無語。
慶忌旋即把賬簿放到一邊的桉几上,搖了搖頭說道:「國庫現在很是充裕,錢糧堆積如山都沒有用處。」
「尤其是這種黃白之物,多得沒地方放置,不缺你這三瓜兩棗的的。」
慶忌這可不是在吹噓。
波斯阿契美尼德王朝富得流油,尤其是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黃金之類的物件,多得難以安置,慶忌現在用都用不出去。
錢財?
慶忌現如今無比的財大氣粗,是真正的視金錢如糞土了。
「少伯,你的財產還是自己留著,給你的兒孫留著吧。」
聞言,范蠡苦笑著道:「陛下,你這不是在難為臣,難為臣的兒孫嗎?」
「臣的這些兒孫能力都一般,怕是要坐吃山空,守不住這偌大的家業,與其讓他們敗光了,還不如獻給陛下,寄存到國庫里。」
「寄存?」
「是的。」
「那你寄存到錢莊裡豈不是更好?」
慶忌促狹一笑。
被慶忌戳穿了心事的范蠡很是尷尬,低著頭道:「陛下,臣還是跟你說實話吧。」
「臣現在擁有的家產,不可計數,商鋪這一類的不動產且不說,流動資金,折算成黃金的話,也有大概七百八十萬兩黃金了。」
「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陛下,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你不惦記臣的這點家業,不代表別人不會惦記。」
「這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陛下也不希望看著臣一直擔驚受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