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左右,大明宮,紫宸殿內,群臣朝見皇上,唐中宗李顯若無其事地坐在龍椅上,擺弄著手裡的金色香囊。突然,有一個大臣跪拜在地,呼道:
「皇上,微臣有一事稟奏!」
只見唐中宗厭惡地朝那位大臣擺擺手,沒好氣地說道:
「行啦,早朝的時候你們就有事稟奏,有事稟奏……寡人告訴你們,現在請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來說奏摺的,寡人只想問問你們,在你們的眼裡,寡人是一位好皇上嗎?」
唐中宗李顯剛說完,眾位大臣立即你一言我一語,竟亂作了一團粥,像一群嗡嗡叫的蒼蠅一般,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行了行了,都給寡人住嘴。寡人現在頭疼,你們別在下面瞎嚷嚷,寡人要你們一個一個地說。」唐中宗指著一位身材魁梧的武官說道:「魏大人,你先來說說,寡人到底是不是一個好皇帝?」
只見魏大人鎮定自若地從群臣中走出來,跪拜道:
「皇上還曾記得嗎,您當年奉先皇之命,攻打匈奴的時候,只花了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擊退了敵軍三十萬的輕騎兵,那是何等的威武雄壯,整個朝野的文武百官都為大唐有了一位如此勇猛善戰的英雄而感到驕傲和自豪。」頓了頓,接著說道:
「現如今,您已經當上了皇帝,卻沒有像先皇那樣擁有治國的最基本的冷靜和公正,您曾經把朝堂變成一個拔河定輸贏的場所,如此隨心所欲的舉動,乃是一國之君所不能容許的事情,而您恰恰用這種低級愚昧的錯誤,來給歷朝歷代的皇室貴族抹上了一層無法掩飾的羞辱。」說到此處,眉頭緊蹙地看向唐中宗,繼續說道:
「微臣現在冒死直言不諱,就是為了證明皇上,您確實不是一個稱職的統治者。」
唐中宗聽完,並沒有生氣,反而點點頭笑道:
「呵呵,寡人當真是一個昏君嗎?張大人你說說看!」目光盯在了一位白髮稀疏的文官身上。
張大人抖抖肩膀,顫巍巍地走到殿前,剛要跪拜,只聽唐中宗李顯擺手道:「免了!你站著直說便是!」
「多謝皇上!」張大人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
「皇上,自從您登基以來,終日疏於朝政,只關心百姓的一些繁雜瑣事,卻忽視了整體的大局觀……」沒等張大人說完,李顯搶話道:
「百姓的小事,也是需要關心的呀,這一點寡人覺得沒有錯。」
「皇上,身為國之君王,凡事要從宏觀上進行分析、定奪,不能夠摻雜任何的私心雜念,那些百姓們的尋常小事固然重要,可是這和國之大事比較起來,孰輕孰重,皇上應該十分清楚,所以,還望皇上,不要再執迷不悟啦!」
「呵呵,這麼說,張大人,你也認為我是一個不明之君了?!」唐中宗一臉無奈地看著張大人,張大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默許道。
「李大人,所謂事不過三,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唐中宗李顯指著另一位稍顯年輕的文官說道。
李大人表情淡定,徑直地走到殿前,跪拜道:
「皇上,您確實不是一位好皇帝。」
「哦,寡人想聽聽你的理由。」李顯面無表情地問道。
「皇上,別的我不說,只說如今的皇后和安樂公主。皇后肆無忌憚地勾結武三思,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安樂公主恃寵而驕,竟在皇城內外,胡作非為,違亂朝綱。皇上,對於她們的這般驕縱蠻橫,您居然聽之任之,更有安撫助長之勢,實乃大唐即將中落的跡象啊,皇上!臣等以死相勸,還望皇上明鑑啊,皇上!」
「呵呵,寡人自然不會治你們的罪,更不會殺了你們。諸位都是我大唐的中流砥柱,寡人相信你們說的話是真的了。既然如此,寡人願意引身讓位,如何?」只聽唐中宗李顯看向眾臣,慷慨地提議道。
「這個……」
「皇上……」
群臣都皺起了眉頭,不知該怎麼回答。李顯見狀,大笑了一聲,說道:
「寡人今天不是在開玩笑,寡人是認真的。不如把皇位傳給韋皇后如何,寡人也想效仿先皇,況且這已經不是先例了。」
「皇上啊,萬萬不可啊,大唐已經經歷了一次改朝換代的風波了,如今政局剛剛穩定,萬不可再重蹈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