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努瓦很生氣,他覺得荊喜沒有把自己當成朋友,連出國留學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和他說一聲。
荊已文很隨意的說,「荊喜沒說她留學到哪個國家的學校啊!」
「她什麼都沒說嗎?」伯努瓦覺得很不可思議,荊喜不說,當爸媽的就不問一聲。
「沒說啊!」荊已文回答的理所當然,他一向覺得這個閨女懂事獨立,做事有分寸,從來不讓家裡人操心,他的那些朋友不知道有多羨慕呢!
伯努瓦對這樣粗心的父母真的很無語,知道再問也達不到他想知道的東西,他很乾脆的掛了電話,轉而給自己在帝都認識的朋友打電話。
輾轉了幾次電話,伯努瓦知道了荊喜遇到雪崩,生死不知的消息。
伯努瓦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道驚雷給劈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身在何處。
當他在自己的臉上,摸到了一手的冰冷和濕意,伯努瓦才感覺到,原來那個人已經住進了他的心裡。
伯努瓦把自己的臉埋在手心裡,淚水從他的指間落下。
荊喜,荊喜!
「我不該總是覺得時間還多著呢!我不應該覺得你喜歡班傑明,就放棄了。」
伯努瓦痛苦的自語道。
如果我不是那麼自以為是,是不是就能早點發現自己心意,如果我能再認真點,是不是就能擁有你的溫柔,如果……如果……
再多的如果,也止不住那滲入骨髓的絕望和痛楚。
「班傑明!班傑明!」伯努瓦驀然抬起頭,嘴裡恨恨的念叨著班傑明的名字,都是他,沒有好好的愛她,讓她一個人落入那樣的絕境。
班傑明拖著疲憊的步伐,解開禮服上的領帶,讓悶的發慌的胸口舒服一些,他剛剛參加完一個酒會,這個酒會市長發起的,是為了給他自己競選拉選票。
原來的班傑明是最討厭這樣的酒會,和那些虛偽的政客說著無聊的話,還不如他在舞蹈排練室多跳兩曲芭蕾舞呢。
可是現在,為了讓那些人不敢再輕視荊喜,為了保護荊喜臉上無憂無慮的笑容,他願意為荊喜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喝了不少酒的班傑明,感到頭有些疼,他想快點坐到車子裡,好好的休息一下。
搖搖晃晃的走到汽車旁邊,他低頭去開車門。
一股勁風衝著他的頭頂襲來,班傑明的反應慢了一拍,只來得及把頭往旁邊偏了一下。
一個拳頭重重的落到班傑明的肩膀上,他被打的身體一歪,差點摔倒在地。
「伯努瓦,你在胡鬧什麼?」跟在班傑明身後的奧莉薇猛地沖了過來,擋在了班傑明的身前,怒氣沖沖的怒罵。
她今天是班傑明的舞伴,她不知道班傑明為什麼會突然熱衷於這樣的聚會,她只是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對班傑明說不。
奧莉薇已經感覺到了班傑明的不正常,看著他臉上微笑,奧莉薇卻感覺到他疼得四分五裂的心。
班傑明喝的有點醉了,奧莉薇放心不下,就悄悄的跟在後面,沒有坐自己的車子離開。
沒想到會看到有人衝過來偷襲班傑明,本來想要喊人的奧莉薇,無意中看到了伯努瓦的側臉。
「你瘋了嗎?從巴黎跑過來就為了打架嗎?你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
奧莉薇叉著腰,生氣的指著伯努瓦的鼻子訓道。
「我為什麼打他?你問他!既然不能保護好荊喜,為什麼還要去招惹她。」伯努瓦紅著眼睛,聲音嘶啞的怒視著班傑明。
奧莉薇回頭看了班傑明一眼,馬上感覺不對,把頭轉了回來,重新面對著伯努瓦。
「人家兩個吵架,關你什麼事情!」奧莉薇不冷不熱的刺了伯努瓦一句,就算是兩個人要分手了,荊喜也不能跑到伯努瓦那裡去哭訴吧。
奧莉薇的心裡對荊喜升起了嚴重的不滿,難怪班傑明如此的傷心絕望。
「吵架!呵呵!」伯努瓦慘笑道,「班傑明,你是這樣對別人說的嗎?荊喜都已經不在了,你還要用這樣的話污衊她嗎?」
伯努瓦又一次後悔了,真後悔把班傑明帶去華國,讓他認識了荊喜,如果沒有當初,荊喜就是他今生唯一的愛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