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女醫官,又是秋荷,宮女楊月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把她叫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見到坤寧宮外頭如臨大敵的侍衛,她著實嚇了一跳又出什麼事了?
此時,屋內的燈火已經燃起,趙構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哼哼唧唧,邢秉懿套了一件外衣坐在床邊,抓著他的手,秀眉緊鎖。
「陛下這是怎麼了?」
趙構的臉上、衣袖和衣襟上血跡斑斑,令秋荷大吃一驚。上次陛下和娘娘遇剌的事兒她是知道的,難道,這次竟然在宮裡遇刺?
趙構緊閉雙目,默不作聲。他鼻子的疼痛已經沒有初時那麼狠了,但卻不想說話,說什麼?說自已色心迷了眼睛,沒看到床邊的踏板被絆了一跤鼻子磕上床沿了?要不要這麼丟人啊?
「陛下不小心跌了一跤,好象,磕到鼻子了……」邢秉懿輕聲說道。
秋荷聞言,緊崩的心這才放下,上前給趙構檢查了一番之後,長舒了口氣「鼻骨骨折,別的,倒沒有問題,要固定一下,免得錯了位,再用些藥,休養一些時日就好。」
「嗯,那就好,那就好。」邢秉懿的眉頭舒展了一些,幸虧沒事,不然的話,真是,真是百死莫贖了,早知道,不吹燈,就不吹燈好了……
秋荷將趙構的鼻子扶正位置,又疼得他呲牙咧嘴。
等人都走完了,換了身乾淨的衣服,趙構才睜開眼睛,一臉幽怨地看著邢秉懿,瓮聲瓮氣地說道「你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嘛?」
邢秉懿聞言,看著他鼻子上貼的狗皮膏藥,「噗呲」一下笑了「怎麼可能?可別不講理,是你自已絆倒的,也來怨我?莫不是被朝臣氣糊塗了?」卻是不提兩人之前的曖昧。
「朝臣?今夜……」趙構嘆了口氣,說道「竟弄成這付模樣,還怎麼去上朝啊?」
「沒有要緊事就好好休息吧,你也挺累的。」邢秉懿沒來由得有些心疼。
趙構現在沒了色心,反而感覺到了邢秉懿的關心,心裡一暖,抓住她的小手,反過來安慰她道「別擔心,我應付的了。」
接著,他便說了金國使者遞交國書求和的事情,以及之前的一些戰例。
因為鼻子還有隱隱的疼痛,他的語速很慢,聲音也不是很大。
邢秉懿安靜地聽著他的講述,腦子裡想像著戰場廝殺的情景,眼睛裡漸漸綻放出異樣的神采。
宮殿之外,花正香,月正濃。
侍衛們如標槍般挺立,肅然無聲,守護著他們的皇帝陛下。
屋內,燈光明亮,二人脈脈相視,一人說,一人聽,其間融融。
一種寧靜、幽然的溫馨悄悄地融進兩人的心裡。
邢秉懿始終恬靜地微笑,傾聽趙構說著從磁州到相州、大名、黃河渡口、開封一路行來的經歷,感受著曾經感受過的迷惘和堅強。
淡淡的藥香從膏藥中散發出來,似乎有寧神的作用,趙構說著說著便沒了聲音,沉沉睡去。
邢秉懿把自已的小手從他的手中輕輕抽出來,把他露在外面的手臂挪進被窩,掖好被角,動作既輕且柔,就象作化學、物理實驗一樣小心。
趙構睡得很沉,比任何時候都安寧,就象一個大男孩一樣。
他臉上的線條很柔和,不象平時那麼硬朗,濃濃的眉毛完全舒展開來,與平靜的呼吸相合,與嘴角的晶亮相襯,顯得尤為寧靜。
這個男人,雖然和她尚無夫妻之實,卻已悄悄地在她心裡占據了最重要的位置。
不就是金國、西夏、吐蕃這些蠻夷麼?
看你的媳婦兒出手,幫你搞定他們!
邢秉懿和衣躺在趙構的身側,手臂伸過去,隔著被子摟在了他的腰間。
感情這東西,很難說清楚從什麼時候產生,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進入你的心間,當你感受到的時候,它早已住進了你的心裡。
天剛放亮,皇宮的西北角突然響起「轟」的一聲巨響,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明顯。
趙構和邢秉懿於睡夢中同時驚醒。
趙構騰地坐起,被子被他一帶,邢秉懿「噗通」一聲從床上掉到了踏板上。
邢秉懿揉著胳膊肘,皺著眉,嗔道「你還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