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縣的按兵不動正巧應中了虛先生的猜想,一直在大帳中靜觀其變的呼延蚩笑著點點頭。
「如此一來,待剿滅齊人增援之兵以後,按照虛先生的計劃,拿下澤縣指日可待!」
戎人大營內的角落一側,嚴龍、嚴虎兩兄弟正看著營帳外不時走過的戎人兵卒。
幾場戰鬥下來,嚴龍當初帶出來的幾百馬賊,如今也僅僅剩下一百餘人,而被嚴龍最為看好的陳三更是被嚴虎派往蒙坦村,至今仍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根據蒙坦村回來的敗兵匯報,在蒙坦村,他們遭遇到了埋伏,蒙坦村內的蕭家使用詭計,將他們的人馬大部都給殲滅了,陳三更是生死未卜。
蕭家!
「大哥,蕭家該死,要不我們現在立馬帶人前往蒙坦村將這個蕭家給斬草除根!」
陳三等人的失敗,讓嚴虎感到自己的臉上被狠狠地抽了一個巴掌。
原本是想將大哥的夫人給搶奪回來,可誰知道,到頭竟然弄成這麼一個結果,己方傷兵損將不說,大哥的計劃也被自己打破了原有的部署。
嚴龍一臉沉靜,單單從外表上很難看出他內心的喜怒哀樂,但越是這種沉靜,嚴虎心中對嚴龍的恐懼與擔憂就更加顯著。
因為他明白,大哥在這種狀態下,心情是最糟糕的。
「閉嘴!」
嚴龍皺了皺眉頭,瞪了一眼自己的這個親弟弟,然後轉頭看向一臉滄桑之色的古琦。
後者察覺到嚴龍的視線,臉上立刻露出苦澀的笑容。
一張張好牌,在最初大家都認為己方的行動計劃天衣無縫,這一次說什麼也能夠撈到一塊肥肉吃吃,可誰知道,最後的結果竟然演變成現在這般模樣,簡直就是面目全非。
非但如此,現在自己等人可謂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大當家的,蒙坦村的蕭家必須要放一放,事情有輕重緩急,如今我們的人手已經嚴重不足,而且大多都被戎人給控制住,他們將我們完全看做了炮灰般的存在,這樣下去,別說一個小小的蕭家,到時候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家族也能將我們給殲滅!」
「他們敢!」
嚴虎怒氣沖沖地低聲吼道,帳內的另外兩人對於嚴虎的表現僅僅是看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們知道,這不過是嚴虎發泄心情壓力的一種方式。
戎人不敢嗎?
他們當然敢,以目前嚴龍手頭上的兵力,在戎人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對方想殺就殺,想留就留,己方沒有任何的言語權利。
「古琦,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發完火氣以後,嚴虎仿佛一身虛脫了一樣,倒在座位上,最後留下的一絲希望則放在了古琦的身上,希望這位三當家能夠給自己一點活下去的期待。
古琦也是人,在青龍山上,他是絕對的軍師不錯,以前的幾場戰鬥,也全是他的計劃,戰果非常好。
但他古琦也僅僅是人而已,並不是神仙,在這樣的絕境下,要想翻盤,他知道己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機會。
想了許久,古琦才抬頭看向嚴龍,苦澀地搖搖頭。
嚴龍也一直在等待古琦的答案,這一次的行動,當真是傷筋動骨,不僅僅自己的老巢給蒙坦村的一個小小蕭家給端了,就連己方的兵馬也是僅僅剩下百餘名,這樣下去,曾經呼嘯江陵的青龍山將會徹底成為歷史的灰塵。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
嚴龍在心底暗暗怒吼著,他要翻盤,就算是現在的絕境,他也要翻盤。
「當真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熟知古琦的他,明白這個古琦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夠想到一些辦法,不過這些辦法有好有壞而已。
嚴虎本來沒什麼希望了,但現在聽到大哥的話,好似知曉古琦心底還有什麼後話沒說出來一樣,頓時不滿地對古琦說道:「古琦,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了,都這時候了,難道我們還有什麼不能失去的嗎?」
賭徒最可怕的是什麼。
就是賭輸了一切以後,手頭上再沒有任何的籌碼,但是賭徒還想要繼續賭下去。
現在的嚴虎,就是這樣的狀態。
他在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