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皂青騎裝的青年,拿到旗幟,飛身下馬,落於地面,順利的令人驚嘆。
馬場主倒不是個小氣之人,只將那根紫玉鞭交到肖珏手中,讚嘆道:「公子好身手,近幾年的奪風裡,您是最快拿到旗幟的人!」
崔越之也忍不住拊掌,「渙青,原先你還沒到時,就聽聞你的養父曾給你尋過武師傅,如今看來,那位武師傅教你也是用了心的。如此身手,就算放在濟陽城裡,也不多見。」
肖珏頷首微笑:「伯父過獎。」
禾晏心道,那崔越之還不知道,肖珏方才那一出,還是收著的。若要真的敞開了去爭,只怕會驚掉眾人大牙,也會讓身份有暴露的危險。
她正想著,肖珏已經走過來,將紫玉鞭往她懷裡一扔。
禾晏受寵若驚:「謝……謝謝。」
總覺得今日的肖珏,很不一樣。好似特別容易說話,心腸特別好。
但想也想不出來名頭,禾晏便搖頭。
「現在紫玉鞭也拿到了。」衛姨娘笑著開口:「要不去河邊的祭禮上看看,很熱鬧的,還能得到水神賞賜的供品,吃了水神賞賜的供品,被神水沐浴,來年一年到頭,都會被福澤保佑。」
崔越之一拍腦袋:「對對對,差點把這一茬忘了。渙青,玉燕,你們都去,求個好兆頭!來水神節怎麼可能不來水神祭禮。」
水神祭禮又是什麼,禾晏一頭霧水,只是盛情難卻,便也隨著眾人一同往運河那頭走。走到附近的時候,見運河附近空出了很大一塊平地,搭了一個圓圓的廣台,上頭有許多戴著面具的人在唱歌跳舞。大概是濟陽的民歌,曲調倒是很歡快,男女老少都有,十分熱鬧。
才站定,就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崔大人。」
幾人看過去,就見前幾日來崔府做客,曾經彈過琴給眾人聽的那位典儀府上的小姐,凌繡。她的身邊,站著顏敏兒,正目光不善的看過來。
凌繡今日也是盛裝打扮了,穿著濟陽女子穿的粉色束身長裙和小靴,長發亦是扎了細碎的鞭子,溫柔中帶著幾日俏皮。她笑盈盈道:「我同敏兒剛到此處,就遇到崔大人,實在是太巧了。真是緣分。」
崔越之也笑:「阿繡,敏兒,你們爹娘呢?」
「父親母親都在船舫上,我和敏兒帶著僕人侍衛在這邊走走,想瞧瞧祭禮,順便拿些供品回去。」她的目光落在肖珏身上,肖珏只看向禮台的方向,壓根兒沒朝他看一眼,凌繡心中就掠過一絲陰鶩。
其實她與顏敏兒看見肖珏,不是在此處,剛剛在馬場上奪風的時候就瞧見了。年輕男子丰姿如月,驚艷絕倫,抓住旗幟輕笑的模樣,立刻就映入人的心中,教人想忘懷也難。然而這樣的男子,當著眾人的面如此出風頭,不過是為了給那個女人贏得她喜歡的一根鞭子。
凌繡妒忌極了。
她生的好看,又有才學,亦是金枝玉葉,濟陽城裡多少青年才俊傾慕於她,可她一個也瞧不上,偏偏有一日來了這麼一個人,將全城的人都比了下去,可惜是個有婦之夫,還對他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夫人這樣的好。如果說一開始只是氣憤肖珏對她的無視,幾次三番下來,凌繡連禾晏也一併討厭上了。
若是沒有那個溫玉燕,若是先遇到喬渙青的是自己……根本就不是這樣的結局。那個女人又有什麼好,喬渙青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錯把魚目當珍珠。
禾晏正興致勃勃的看著台上那些跳舞歌唱的人,問衛姨娘:「他們為何都要戴著面具?」
「一張面具代表著一個身份,這些都是和水神有關的傳說故事。在祭禮上跳舞歌唱,其實是在傳達水神的傳說。」衛姨娘笑道:「若是玉燕姑娘喜歡,也可以上台一同跳舞,扮演其中一個角色,等快結束的時候,長老會將福水用柳條沾點,灑在大家的身上。沐浴過福水,就會否極泰來。」
禾晏未曾聽過這樣的民俗,就道:「怪有趣的。」
凌繡上前笑道:「喬夫人也想要一起上台嗎?」
禾晏擺手:「我就是說說而已。」
「我和敏兒也想要一起上台跳舞,倘若夫人願意一同的話,一定會很熱鬧的。」她盯著禾晏,笑的溫軟而體貼,但不知為何,禾晏本能的有些抗拒。她其實於女子之間的關係與暗流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