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聶芷興沖沖帶著重安往商貿市場跑。
重安拍拍聶芷的腦袋,很是不滿:「你就不能走得優雅一點?氣質養成這種東西是需要日積月累的沉澱的,看你那衝動樣,咋咋呼呼的吾家看了都不樂意。」
聶芷心裡清楚重安的話,但她頗有一絲的逆反心理:「就不聽你的怎麼著了?」
回應她的是重安的冷然一笑:「吾家會怕你?」
聶芷瞬間沒了底氣,且不說她和重安的關係尚好,就是在絕對實力面前,聶芷也只能屈服。
「怕你了,真是。」
聶芷翻翻白眼,讓重安一個心悸:「表翻白眼啊,這真是最不禮貌的動作了!」
行,你規定的俺都不做。聶芷施施然捋捋劉海,整了整衣衫,放輕鬆地慢慢散步過去。
通常說一個人風風火火,那都是形容這個人手腳麻利動作快,往不好聽里說就是趕著投胎。聶芷不想做這種人,何況她本人就屬於慢熱型的,什麼事情也習慣慢慢來。
重安對她的聽話模樣點點頭:「孺子可教。」
聶芷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淡定道:「過獎過獎。」
聶芷家的地理位置還算不錯,雖然離學校有些遠,但周圍一應俱全。醫院,書店,郵局,甚至於城裡最大的商貿市場都在附近。
而人要是帶了某種目的去買東西,左右思量也不需要多久就能一錘定音。聶芷是很快找到了賣彩紙的地方,當然重安把之歸功於她自己的GPS功能。
聶芷對此賦詩一首:「昔有神女美重安,今有GPS重大大。不問商貿在何方,大大一指皆知道。」
重安哭笑不得:「你這是做的勞什子詩?順口溜還差不多。」
聶芷微微笑,目光凝視著前方,走路也注意著腳下,心裡卻開著重安的玩笑:「我倒覺得這詩還可以。不是都說一氣呵成才為最妙嘛?我這天然不加修飾的詩也算獨一首了。話說你活了這麼多萬年了,可還有比我這還通俗的詩麼?」
重安道:「著實沒有比你這還庸俗的詩了。」
聶芷卻不再說話,她的視線停留在一沓彩紙上,默默地想:衍紙的專用紙條現在肯定是沒地方買的,那麼退而求其次,普通的彩紙倒也能滿足她的要求。
重安的心神也被另一件事吸引了去,她拍拍聶芷,道:「看,那裡有商機。」
聶芷一個愣神,然後有些迷茫地問她:「你剛才說什麼?」
「商機啊。」重安指著不遠處一家開得很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商店,狐疑道:「前世你近視,不會這一世你還是近視吧?」
「怎麼可能?」聶芷隨口答了,她順著重安的光點看過去,眯眯眼道:「確實裝修得還不錯的樣子,咱們去看看。」
說起來那個商店離聶芷現在站的地方也就百米遠,左右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就走到了。聶芷看著商店門口擺出的山河刺繡,驚訝地張大了唇:「好漂亮!」
重安笑道:「吾家在上界看百國風光的時候,可比這輝煌美麗多了,瞧你驚訝的。看看你能發現什麼。」
發現什麼?聶芷仔細思考了會,突然靈光一現。她正了正自己單肩斜背的布包,露出一個憨厚而非常有土豪氣息的表情,淡定地走了進去。
「老闆,你門口那副畫太漂亮了,賣不賣啊?」
聶芷用胖嘟嘟的食指指了指門口的山河刺繡,刻意嘟著唇,泛紅的健康膚色在日光燈的照耀下頗為可愛。
正在整理裱框的中年女人回過身來,「呦」地笑了,她俯下來摸摸聶芷的臉蛋,微笑道:「當然賣了,不過很貴的哦。」
得咧,第一個信息到手。
聶芷睜著瀲灩生光的杏眼,緩慢地一眨,道:「沒關係的,爸爸說很喜歡那個畫,我們家想買誒。」
「那你爸爸呢?他怎麼不來買呢?」
聶芷表現出為難的模樣:「可是爸爸說這個畫會掉色,我們家有錢也不能買質量差的東西。」
這一句話,既要凸顯孩子的天真可愛,又要體現出一種我是土豪快來宰我的即視感,聶芷覺得有點難度,但所幸對方上當了。
老闆笑得眼睛眯成縫,她揉揉聶芷的發旋,愈發和藹可親:「小朋友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