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一喊,袁曉峰趕緊掏出手機。
「怎麼沒信號?」他滿臉皺到一塊兒。
「這是山里,移動信號效果不好,在住地有信號,這邊沒有信號。」舒政解釋。
「王小,你快跑回辦公室去,打電話給山下的救援隊,你自己把咱們工人也全都帶來,記得喊大家帶上傢伙什!」封亮大喊。
自己這幾個人如果動手挖,還不知道要挖到什麼時候。
王小連滾帶爬慌裡慌張跑了。
舒政和袁曉峰等幾個人,發瘋似的拼命用手刨土,邊刨邊大喊:「大哥!您在下面嗎?」
「舒政、兄弟們,你們別用手啊,要用工具!工具很快就到了!」
封亮看著他們一個個的手血淋淋的樣子,心痛得大聲制止。
慕子念做了個好長好長的夢。
她夢見自己走在一條幽深的隧道里,只有模模糊糊的一點兒亮光,能看清是隧道,或者是一個很長的山洞。
她看見丁永強滿身是血地站在自己面前。
呆呆地看著她,嘴裡重複著:「老婆,你要好好照顧寶寶和貝貝!」
「永強,你怎麼了?你怎麼滿身都是血啊?」她驚恐地伸手想去摸他。
可他轉眼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串叮嚀:「老婆,一定記住了,千萬別離開我丁家!」
「永強!永強你在哪裡?你回來!」慕子念朝聲音處奔去。
可是前面就像起了濃霧似的,越來越看不清楚。
突然又響起文琦的聲音,還有人在推她:「夫人,夫人你怎麼了?」
她突然睜開雙眼,醒了過來。
原來是個夢!
「文琦,幾點了?」慕子念鬆了一口氣。
是夢就好,夢裡虛驚一場。
「夫人,早上七點了,我在走廊做清潔,聽見您的喊聲就跑進來看,您是做惡夢了吧?」
文琦拿著一張紙巾擦了擦子念額頭的汗水。
「是呀,我夢見永強滿身是血」慕子念突然擔心起來。
她坐了起來,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撥打丁永強的電話。
手機沒有打通,那邊是語音機械地回復聲。
「怎麼辦?他的手機打不通。」子念驚慌起來。
「夫人,您不是說礦山沒有信號嗎?昨天先生都是用礦上的固定電話打給您報平安的。」文琦提醒道。
「哦對,我應該打礦上的那個電話。」她急忙找丁永強昨天撥打過來的號碼。
找到之後回撥過去。
一聲、兩聲、三聲沒有人接聽。
「不對呀,這是礦上辦公室的電話,總會有人值班的呀。」
慕子念不死心,繼續撥打。
還是響了很久沒有人接。
「夫人,礦上那麼忙,先生一定是和舒政他們到山裡去了,先生說了每天會給您打電話,這才一大早呢,您別著急。」
文琦心裡也不安,但是嘴上還得安慰她。
「不,我怎麼右眼皮老跳呀?」子念擔心起來。
文琦自己眼皮也跳得厲害,從進門聽見慕子念在夢驚喊的時候,她的眼皮就開始跳了。
她心似乎也起了不祥的預感,但是不能說。
她還得讓自己鎮定下來,好安慰慕子念。
「夫人,眼皮跳是哪根小神經在跳的原因,沒那些講究,您別擔心了,您再睡會兒吧。」文琦扶著她要幫她躺下去。
「不,我睡不著了,我先去洗漱,你忙你的去吧。」子念穿衣下床。
她下樓的時候,杜湘萍正要送寶寶和子麟去上學。
子念走過去幫他們兩個小傢伙拿書包,說:「媽,今天我來送寶寶和我小弟去上學吧。」
「不用不用,你才生產完多久呀,兩個月還不到呢,你摻合什麼勁兒,快去吃點兒上樓休息,別久坐啊。」
杜湘萍接過書包,帶著倆孩子走了。
一頓早餐吃得慕子念心神不寧。
吃完飯又拿出手機撥打礦上電話,終於在響了很久之後,有人接起。
這個時候已經八點半了。
「喂!請問丁永強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