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打擾,冒昧之處,還請公子見諒。」聶小倩站在門口,怯生生的說道。
「見諒到說不上,只是午夜漆漆,房中又只有在下與姑娘兩人,孤男寡女的,怕會誤了姑娘清白。」寧采臣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一雙眼睛還是下意識的在聶小倩身上掃了兩眼。
前世寧采臣雖然經常聽人說起鍾靈毓秀這個詞,也見到過不少影后,校花之類的絕色。但真的能配得上鍾靈毓秀這四個字的,卻從未見到過一個。
因為寧采臣所見到的那些絕色,美則美矣,卻是獨少了那份天地所專的靈氣。
但在聶小倩進門的那一瞬,寧采臣卻感到一股江南水鄉之氣撲面而來,那是曲折玩轉的欲語還休,又是一江春水的多情溫婉。
原本寧采臣一直不相信世上會有這般鍾天地靈氣於一身的女孩,但此刻看著聶小倩,寧采臣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女孩確實存在。
聶小倩沒想到寧采臣會為自己著想,心中不由一暖道:「剛才聽寧生的詩,原以為寧生是個狂放不羈,不拘小節的人。沒曾想寧生竟然也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想到這兒,聶小倩將頭一抬,就要準備感謝一番。誰知還未開口,就見寧采臣那雙黑如漆墨,眸如星辰的眼睛朝著自己這邊看來,瞬間,四目毫無徵兆的交匯在一起。
下一刻,聶小倩一張粉嫩的俏臉羞得通紅。
「啐,原以為這個寧生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也是個好色之輩。」聶小倩雖然嘴上在罵寧采臣,但心裡不知為何竟然有一股莫名的喜悅。
「剛才公子還說要為小倩清白著想,怎麼一轉眼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小倩看,難道公子不知道非禮勿視這個道理麼。」聶小倩說著白眼一翻,竟然有種難以言述的媚態。
被聶小倩這麼一說,寧采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盯著人家一個女孩子看,確實有些不雅。
連忙從聶小倩身上收回目光道:「剛才在下確實有些失態,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在下啊」
見寧采臣自己犯了錯了,不僅不承認,還要為自己辯解,聶小倩的臉上不由浮出一抹失望的表情,一雙柳眉也下意識的倒豎了起來。「哦,不是你的錯?那你覺得這是誰的錯?」
「當然是姑娘有錯了」
「我有錯?我有什麼錯,你倒是說說看。」聽到寧采臣不僅為他自己辯解,還要這怪罪到自己身上。聶小倩的臉上不由閃過一抹錯愕。
「姑娘當然有錯了,姑娘你最大的錯,就是你長得太美。」
「登徒子。」沒想到寧采臣竟然是這個意思,聶小倩的俏臉再次一紅,心中暗自嗔道:「哎呀,沒想到這寧生竟然是這個意思,自己剛才差點誤會了他。」
見聶小倩罵自己登徒子,寧采臣也不以為杵,反而一臉正氣的說道:「姑娘此言差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下又沒有什麼暗疾,看到姑娘如此美人,多看上一兩眼也不算太過吧。」
說完頓了一下道:「若姑娘是一個七老八十,滿身皮膚如同樹皮一般的老太太,就是讓在下看,在下也覺得害怕啊。」
說到這兒,寧采臣故作出一幅驚恐的樣子。
「啐,你才是七老八十,滿身樹皮的老太太呢。」
說完小腳一跺,將頭一轉,一張俏臉頓時轉向了一邊。只留給寧采臣一個什麼也看不到的背影。
看著聶小倩生氣的背影,寧采臣心中竟有一種抓狂的感覺,雖然兩世為人,但寧采臣可是實打實的魯男子。
前世的寧方雖然博學多才,又長得英俊帥氣,身邊也從不缺美人環繞,但因一顆心都放在求學和求道的路上,因而對於女人,從未有過深入得了解。
而今世的寧采臣更不用說,從小便被母親灌輸讀書科舉,光耀門楣的責任。一心投在聖賢書堆上。加之心性又仁厚魯鈍,別說不會主動跟美女搭話,就是有美女主動投懷送抱,恐怕也不知所措。更別提去哄女孩了
而剛才寧采臣能主動跟聶小倩說那麼多話,也是因為心中愛慕的敦使,以及那冥冥之中因緣的牽引。
此時聶小倩突然生氣,卻讓寧采臣這位『不近女色』的魯男子有些不知所措。
聶小倩背著寧采臣生了一會兒悶氣,不見寧采臣上前哄勸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