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眾人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後,紛紛側目看向了門外。
萬重山呆滯片刻後,隨即轉眼也向門外看去,在看清門外走進來的人是衛錦陽時,不屑的發出了一聲嗤笑,「劉少將軍和林將軍朱營長還當真是兄弟情深得很,來得還真是快得很。真是令人得不暗生疑竇,疑惑起少將軍是因何而如此消息靈通啊」。
萬重山旁敲側擊著開始警告起了衛錦陽,其語意之中的不懷好意的意味在眾人面前已經達到了近乎顯眼的意味。
在他眼裡衛錦陽比之林簡尚且不如,雖是少將軍,實質上卻只不過是個跟在林簡朱曉後頭混的小囉囉罷了。根本無足輕重,跑到這裡發表什麼意見來表示反對更是人微言輕根本不會有人理他。
「我的消息靈不靈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紫雲絕不能在勝利在望之時和他們這樣輕聲細語的商量議和,讓其他四國嗤笑我們沒骨氣,看我們的笑話」。衛錦陽卻是絲毫不懼萬重山近乎明目張胆的威脅,似是沒有聽到一般充滿威壓的與他對視著。
周遭眾人面面相覷,整個議事營帳之內卻是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得進。皆是震驚於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竟是會有如此天大的膽子,連未來升遷的希望都不要了就這麼公然的頂撞上司。
「好,好,好。」萬重山站起了身,忽然鼓起來掌,面上卻是笑得森冷異常,大有風雨欲來的架勢,「劉少將軍還當真是好口才啊。看來以前是本大將軍小覷你了,可口才再好又能如何?到時候和談完成回到京都,你倒是看看聖上和天下百姓是會認為你的決策正確還是本大將軍的」?
就在不少將領或幸災樂禍或心懷擔憂的等著坐看衛錦陽倒霉被穿小鞋之時,衛錦陽卻是面不改色得很似是絲毫不懼這位所謂邊關的土皇帝一般。
「廢話我已是沒有耐心再去多說了,我現在只想問萬大將軍一句。」衛錦陽直勾勾的盯著萬重山,目光深沉,仿佛下最後通牒一般,道,「你究竟是想要繼續這場必勝無疑的戰役,還是一意孤行的要和蠻夷和談呢」?
此刻的衛錦陽心中已是沒有了絲毫再去同萬重山等人爭論的心思,經歷了這場戰爭以後的衛錦陽從身到心皆已是累到不能再累,滄桑得覺得這世上再多一切爭端都已是浮雲了。
如果,今天萬重山答應不和談的話,他已是絲毫不考慮拿出最後一招了。他實在是連起爭端的心思也沒有,可偏生這位萬大將軍就是看不慣他與世無爭啊。
「我才是紫雲的大將軍,我做出的決定就代表了身上的意思。你不過一個六品小將憑什麼站在這裡質問本大將軍?就憑你這樣以下犯上的態度,等回到了京都本大將軍非得在聖上面前參上你一本不可,到時候你倒是看看你背後的劉家會不會幫你」。見衛錦陽態度如此囂張竟敢質問起了自己,萬重山也不由火冒三丈了起來,一臉兇狠的瞪視衛錦陽,道。
他簡直是氣瘋了,自從他大將軍來到邊關橫行雲襄城數十載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不過是個仗著自己背後有劉家的黃毛小子罷了,難道以為他萬重山是好惹的嗎?
等到這件事一結束,他萬大將軍不費吹灰之力讓這個劉陽吃不了兜著走被打上奸細的污名,看到時候他怎麼死也死得跳進黃河洗不清,背負千古罵名,嘗上一嘗得罪他萬重山的下場。
「既然如此,那麼你這個大將軍也就暫時不用當了」,只是交涉片刻,衛錦陽便已生出了不耐的情緒,直接了當的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他初到邊疆之時敬和帝贈與他的虎符,道,「紫雲衛氏最高帥印虎符在此,見此印如見聖上親臨。從今天開始,邊關軍隊有我暫時接掌,絕不和談直至打到蠻夷再無反擊之力」。
衛錦陽此舉一出滿堂皆驚,包括林簡朱曉在內都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他。
「不,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假的,聖上怎麼可能將紫雲最高帥印交到你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手裡?你竟敢假造帥印,這是死罪,死罪」。萬重山還來不及收起臉上的震驚,就立即開始質疑起了衛錦陽手中虎符的真實性起來,「快來人把這個偽造帥印,涉嫌與敵國私通的亂臣賊子給本大將軍拿下」。
萬重山心驚之餘尚且來不及思索衛錦陽是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假造帥印這種要命的東西的,就下意識的在腦海里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