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哥,你說你這種董事長面前的頭號紅人,也算得上是安然傳媒的一號人物,咋帶我來這地兒受苦受累呀。」
於小新坐在拖拉機上,遙望著西嶺山上鳥不拉屎的深山老林,他整個屁股都快給崎嶇的山路顛開八瓣了,看了眼浩浩蕩蕩的拖拉機車隊,再看看拖拉機上裝的用塑料膜防震的密封陳醋,最後他的目光落在帶著黑框墨鏡嘴裡叼著狗尾巴草的趙拓身上,欲哭無淚:「拓哥,其實我受點罪沒啥,您可不一樣。」
趙拓手指勾下黑框眼鏡:「說說看,咋不一樣。」
於小新咳嗽一聲,說道:「你想想看,安然傳媒現在勢頭那麼好,我都曉得嘉興那兩個新市場快要攻陷了,公司誰不曉得這是明年開春顧董進軍浙江蘇杭的橋頭堡?可以說咱們安然傳媒形式一片大好呀,我還聽說最近好些大財團和投資公司想入股咱們公司,你曉得估值多少不咯?不下二十億的體量!我滴鍋乖乖,拓哥,您這個安保部經理咋能在這個時候遠離權利的核心地帶,跑這地兒買什麼杏花醋呀。說起來我還真就不明白了,咱們公司是搞傳媒的,董事長他老人家好端端買醋幹嘛?而且還是這麼一大手筆,出手就是四百萬一千噸。」
趙拓嘿了一聲,對著於小新的腦袋伸手就是一巴掌:「關於公司的那些胡說八道的消息你從哪裡聽來的?給我說來聽聽,爺改天扒他皮不可。」
於小新自知馬屁拍到了馬腿上,暗說倒霉,嘿嘿笑了起來道:「拓哥,沒,我也就瞎掰掰,能有誰傳呀,我都是瞎猜的。」
趙拓可一點不客氣:「那就好好給我幹活兒,你看看杏花寨子裡的村民,這實打實的1000噸醋人家愣是手提肩扛著上了車,擱你這兒干點協調車隊的活兒意見大是吧?告訴你,董事長為什麼買醋,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至於你,特麼的根本就用不著需要知道,你現在要知道的是把活兒干好!我話擱這兒,20號之前不把這1000噸醋運回去,我能放過你,你嘴裡天天念叨著的顧北顧董事長會扒了你的皮!」
於小新給趙拓嚇到了。
平時趙拓都是笑嘻嘻的沒個正形,在杏花寨運醋的這段日子,沒少帶他吃喝嫖賭抽,要不然於小新也沒膽在董事長紅人趙拓的面前說那些話,誰曉得趙拓翻臉起來一點面兒也不給。
趙拓懶得搭理於小新,點了根中華琢磨事情。
顧北年初的時候進購了550噸白醋和450噸陳醋,總造價400多萬。尾款已經全部支付,趙拓還記得當他把錢給杏花寨村長時的場景,頭髮花白的村長手都在哆嗦,一個勁兒地說顧總咋沒來呀,他是咱們杏花寨的恩人吶……
當時趙拓有些莫名其妙,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杏花寨的醋賣不出去,賣不出去的原因很多,但寨子裡兩百多戶醋農指望著這筆錢過生活,恰巧年初的時候顧北帶著全班同學來這邊旅遊,曉得情況後竟然善心大發,一個做媒體的愣是斥資400萬買下1000噸醋。
趙拓聽到這事兒還挺意外的,他那個老大不能說是啥十惡不赦的人,但絕對談得上心狠手辣。當然,有些事兒會在趙拓的肚子裡爛一輩子,他只是有些奇怪,很看不懂顧北,但話又說回來了,真能看懂顧北的又有幾個人呢?
趙拓掐滅菸蒂,坐在打頭的拖拉機在崎嶇的山道上指揮浩浩蕩蕩的隊伍。
杏花寨出山的路堪稱九道十八彎,崎嶇難行,各種各樣老古董運輸工具全用上了,拖拉機只能在中段往後的山路使用,出了山後才能動用大卡車,好在杏花寨的父老鄉親給力,幫了不少的忙,要不然,這個浩瀚工程不曉得啥時候才能到尾。
趙拓吁了口氣,抬頭望天。
十一月中旬的西嶺山陰雲密布,少見高照艷陽。
金聖澤走在陰雲密布的天空下。
已經11月15號了,時間過得很快,距離全國校園歌手大賽決賽已經過去一個半月,金聖澤獲得了第四名,一個不好不壞的成績,當然,就他本身而言,選擇這個舞台並不是為了獲得多大的名次,而只是這個舞台能夠讓他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從決賽至今的,這一個半月來,金聖澤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第一件事情就是退學,加盟了國內比較有名的海蝶音樂製作公司,開始操刀製作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