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軍遼東半島防禦部隊總指揮,第七軍司令官橫山佳彥中將,給關東軍總司令官南次郎大將的這封回電,說得是振振有詞,合情合理,有根有據,且結合戰場的實際情況,讓內心覺得不妥的南次郎大將,無話可說。
在其後的幾個小時內,南次郎大將高度關注遼東半島旅順口防線的戰鬥情況,然而,自打橫山中將回了這封電報之後,關東軍總部在發去的電報,卻沒有得到回音,如同石沉大海,所以,南次郎大將掌握的戰場情況僅僅是,當日上午,**師航空兵,出動大批的轟炸機,對旅順口一線陣地進行狂轟濫炸。
至於轟炸之後,第七軍的損失情況,戰場現在的態勢如何,南次郎大將則是一無所知了,這讓他焦灼萬分,備受煎熬,內心裡,不知道將橫山中將,大罵了多少次,他不明白,橫山這個混蛋,為什麼不給總部回電?
到了下午的時候,南次郎大將內心的焦慮愈甚,他站在奉天關東軍總部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戶前,目光遙望著遼東半島方向,內心裡,做著很多種猜測,當然,他也想到,也許是第七軍,在旅順口一線,與**師登陸部隊,打得難解難分,橫山那傢伙暫時顧不上給總部報告戰況?
就在南次郎大將,內心跟火燒油煎般焦躁不安的時候,參謀長松田健次郎中將,推門進來了,這位一貫注重形象、講究風度的中將參謀長,失魂落魄,一臉的死灰色,兩眼發直,甚至連敲門都忘記了,就這麼直愣愣的推開總司令官辦公室的門。
見到松田參謀長如此模樣,南次郎大將內心大驚,也顧不得責怪他失禮。急忙問道:「松田君,發生什麼大事了?」
松田參謀長手裡拿著一封電報,嗓音暗啞的說道:「總司令官,接到第七軍司令官橫山中將的電報,第七軍兩個主力師團,在遼東半島旅順口一線,全體玉碎。橫山中將以身殉國!」
這個消息太突然了,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第七軍兩個主力師團,可是將近五萬人的兵力,都是關東軍的精銳部隊,這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在旅順口一線全軍覆沒,怎麼能夠令人相信這是事實?
「哈尼?」南次郎大將眼前一黑,踉蹌幾步,手扶住了辦公桌,嗓音乾澀的一點兒水分都沒有的問道:「松田君,這是真的嗎?」
松田參謀長沉重的點點頭,「將軍。這是橫山中將在以身殉國之前,給總部發來的電報!」他的精神有些恍惚,夢囈般說道,將電報遞給南次郎大將。
南次郎大將一把奪過電報,急速的看起來,「總部並轉南次郎大將閣下,在職部發出這封電報的時候,旅順口一線陣地。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師航空兵出動了五百餘架轟炸機,首輪轟炸,我皇軍地面工事,皆被摧毀,但損失不大,其後。職部命令部隊,進入地下工事,準備痛擊登陸的**師部隊。」
「豈料,**師部隊指揮官。又對皇軍陣地進行了第二輪轟炸,這一次,**師航空兵轟炸機群使用的炸彈,為從未見過的新型炸彈,似為專門破壞我皇軍地下工事而準備的,炸彈落地之後,噴灑出大量的汽油,而後汽油被點燃,沿著各種縫隙,滲透進地下工事!」
「此刻,地面和地下工事,已是一片火海,部隊突圍無望,只能困守地下工事,然,熊熊燃燒的大火,吞噬著每一寸空間,第七軍斷無倖存的可能,職部在給總司令官閣下,發出這封電報的時候,電訊室外面,已經是熱浪灼人,將士們奔走呼號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慘痛入心!」
「雖有殺敵之心,卻無殺敵之力,第七軍近五萬將士,連支那士兵的身影都沒有看到,一槍未放,就在**師轟炸機狠毒的炸彈下,全體玉碎,橫山心有不甘,自知亦難倖免,決定與陣地共存亡!唯有一死,方可洗刷職部的恥辱!關東軍是不可戰勝的!大日本帝國萬歲!天皇陛下萬歲!第七軍司令官橫山佳彥絕電!」
「此外,職部為以防萬一,在戰鬥打響之前,已經派第七軍參謀長片山次郎少將,趕至莊河、萬家嶺、鮁魚圈之第二道防線,全權指揮第七軍之第三十三師團一部,以及帝國遼東半島義勇隊,總部所有命令,可下達給片山參謀長!」
「噗!」南次郎大將的嗓子眼兒一甜,猛地噴出一口鮮血,在下午的陽光下,呈現淒艷的色彩,身體搖搖晃晃,「將軍!」松田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