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滔天罪惡
這個剛烈的漢子,只是叫了一聲:「指揮長」就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離山坡有三四里路遠,一個有五六十戶人家的屯子,不太規整的茅草房,散落不大的山谷之中,屯子裡靜靜悄悄的,還看得見把屯子一頭的十幾間房子,冒著不詳的青煙,唐秋離心裡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當他走進屯子裡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曲曲彎彎的屯子路兩旁,隨處可以見到血淋淋的屍體,多的是一些白髮蒼蒼的老年人和小孩子,不是被槍打死的,就是被刀砍死的,繼續往前走,路過的每家每戶都沒有完整的門窗。
到了屯子裡的場院,二百來具死難鄉親的屍體橫陳雪地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潔白的雪,凝結成觸目驚心的暗紅色,一旁的楊樹上,掛著幾具屍體,被人用利刃剖開了肚子,流出的內臟掛著血珠,凍成一坨。幾具被反綁著的無頭屍體栽倒一旁,明顯是被刀砍掉了腦袋。
旁邊的石頭碾子上,凝固著一灘灘的鮮血,幾個嬰兒血肉模糊的被扔地上,顯然是被石頭碾子壓碎了頭顱。
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唐秋離被巨大的悲痛壓得喘不過氣來,是那些畜生乾的?
一個戰士推開了場院旁邊的一間挺大屋子的門,他馬上驚叫著退了出來,「指揮長,你快看!」唐秋離走進屋子,一幕慘景擊得他身體一晃,眼前金星亂蹦。
屋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赤身**的年輕女人的屍體,裸露的身子上,遍布傷痕,下體一片狼藉,暗紅的血混合著穢物沿著大腿根兒流下,浸濕了地面,有的下體還插著木棒,有的**被割掉了,有的被剖開了腹部,顯然是被集體強暴後,又殺害的,年紀小的只有十四五歲,原本天真無邪的眼睛,空洞的凝固那屈辱的瞬間。
唐秋離黯然的退出屋子,外面的陽光依舊燦爛,遠山的積雪依舊那麼潔白,可是,幾百條生命,卻被罪惡奪走,朗朗乾坤之下,是那些畜生做出如此滅絕人性、慘絕人寰的罪惡?
跟身後的戰士們,顯然被這慘景震驚了,兩千多人,默默地佇立那,只有呼嘯的風,悽厲的號叫,氣氛沉悶又壓抑!
唐秋離揮手叫過那幾個大隊長:「部隊全體戰士,馬上安葬死難的鄉親,拿出一部分衣服,給屋子裡的死難姐妹穿上,特種大隊分頭尋找,看有沒有倖免遇難的鄉親,我要知道這是那些畜生乾的?」
不知道是哪個戰士忽然哭出聲兒來,很快就引起一片哭聲,戰士們流著眼淚安葬鄉親們。
秋泉來到唐秋離身邊,低聲說道:「指揮長,找到一個活著的,全屯子就剩他一個人了,」一個年紀有五十多歲的老人,被倆戰士攙扶著到了他跟前。
很明顯,這位老人的精神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唐秋離脫下大衣給老人披上,又讓通訊員拿來一壺白酒,給老人灌下一口,白酒的刺激下,老人有點兒恢復過來,眼睛空洞的凝視著唐秋離,又看了看忙碌的戰士們,忽然痛哭起來,「長官,好慘哪!」
唐秋離忙攙扶著老人做到一截兒樹幹上,詳細的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從老人斷斷續續的訴說之中,唐秋離知道了慘案的全部。
這個屯子叫魏家窩鋪,六十多戶人家,三百多口人,昨天晚上,剛下半夜,有一千六七百個鬼子和兩千多國兵,忽然闖進了屯子,說是要查抗聯,挨家挨戶的砸門抓人,屯子裡的人大多都睡夢中被抓著了,只有三十幾個年輕力壯,身手好的年輕人,拼命跑進山里,老人的一個兒子和兒媳婦,兩個未出嫁的閨女,都被十多個小鬼子和國兵堵屋兒里,他被兒子藏菜窖里,躲過這一劫。
不一會兒,他就聽見兒子的怒罵聲和兒媳、閨女的慘叫聲,和這幫畜生的狂笑聲,他想打菜窖里出來,跟這幫畜生拼命,可菜窖門兒被兒子壓上了,好長時間,屋裡沒動靜了,只聽見兒媳和閨女微弱的呻吟聲,他聽到屋子裡國兵們說岡崎討伐隊,老七團、抗聯、紅石砬子啥的,還說皇軍這回可過癮了,咱們也跟著借光,就是小娘們兒少點,一千六七百個皇軍,也不夠分呢?
這幫畜生造完孽,說是要集合,屋子裡響起了幾聲槍響,他一著急,就暈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來啥時候,他被一陣槍聲給驚醒了,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