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里的喧囂,偶爾會傳進這個房間裡,房間裡的三個人卻心情迥異。
安聖基慢慢的站起身,對著葉雷陽深深的鞠了一個躬:「葉作家,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了您,我向您道歉。」
葉雷陽一愣神,連忙站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哪怕韓國是個習慣給別人鞠躬道歉的國家,但從小到大接受的禮儀教育讓葉雷陽無論如何不能接受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給自己鞠躬。
「安聖基先生,您不用這樣的。」葉雷陽走到安聖基面前,把他扶了起來。他看的出,安聖基剛剛是真心真意的在向自己道歉,因為最開始的時候,他以為自己是在故意用這樣的劇本抹黑韓國,沒想到另外一個文件袋裡面裝的卻是林長樹從光州派人送來的一些資料,裡面的東西任何一個有良知有正義感的人看完之後,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安聖基苦笑了起來,自己剛剛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會面前這個年輕人了。
單憑這個劇本和剛剛資料里的東西,安聖基知道,整個韓國都要因為這件事蒙羞。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柳成龍走了進來,手裡拎著一個文件袋,他先是安聖基鞠了一躬,然後看下姜帝圭和葉雷陽:「姜導演,葉作家,東西已經拿到了。」
安聖基一愣神:「成龍你拿的是?」
柳成龍的臉色陰沉:「我有一個大學同期,在光州市警察局工作,我通過他拿到了近幾年的舉報資料,發現那個聾啞學校最近幾年一直在被人舉報,然而……」
說著,他把文件袋仍在茶几上,咬著牙說道:「然而,總有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包庇他們!」
姜帝圭和安聖基分別拿起文件袋裡的東西傳閱著,半晌之後,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了起來。他們是真沒想到,這件事居然已經存在這麼多年,更可怕的是,居然在光州市。還有人包庇那些人渣。
更讓房間裡的幾個韓國人倍加難堪的是,葉雷陽這個華夏人,居然是最先發現這件事,並且想辦法解決的人。
「幾位,憤怒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儘快讓《熔爐》這部電影拍攝出來,進而準備一次聲勢浩大的運動。「葉雷陽沉聲開口說道。
姜帝圭和安聖基對視了一眼,一起點頭道:「刻不容緩。」
想了想,葉雷陽說道:「另外,這部電影的編劇,我希望能是姜帝圭導演。」
「為什麼?」柳成龍奇怪的問,姜帝圭雖然沒有說話,但眉頭也皺了起來,反倒是安聖基。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再次向葉雷陽鞠躬。
葉雷陽這一次沒有拒絕,很是坦然的接受了安聖基的鞠躬。
姜帝圭和柳成龍面面相覷,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安聖基直起身,對兩個人招招手:「來,你們也跟我一樣,向葉作家致謝。他這是在給我們大韓民國留面子啊。」
都是在社會上混了這麼久的人,柳成龍和姜帝圭瞬間反應了過來。
就像安聖基所說的那樣,葉雷陽不在劇本上署名。的的確確是給韓國人留足了顏面。試想一下,如果這個劇本乃至之後的事件被公開,第一個發現這件事並在幕後推動的居然是一個華夏人,那讓整個韓國怎麼辦?
韓國人會不會羞愧的自殺?
換句話說。一個愛面子到恨不得宣布全世界的文化遺產都是自己國家發明的國度,發生了這麼黑暗的事情,竟然是在一個華夏人幫助下揭發的,整個韓國都會因為光州這件事而蒙羞的。
韓國人不但愛面子,而且小氣,甚至於達到斤斤計較的地步。輕易不向旁人借錢,哪怕是父母兄弟之間,也很少有經濟往來,甚至幾個要好的朋友聚會,大部分的時候也會aa。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他們把可笑的民族自尊心看的比什麼都重,寧願吃國內高價的牛肉,也不願意從國外進口,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葩到了極點的國度。
不過這樣奇葩的國度有一點好處,面對強者,他們知道畏懼。
還有就是,有些時候,他們很有自知之明。
就好像房間裡的三個人,不管是安聖基還是柳成龍,又或者是姜帝圭,他們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