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我如何去見文宗皇帝,叫我如何去見英宗皇帝!」皇太后捶胸嚎啕大哭,「叫我有什麼臉面去九泉之下見列祖列宗!」
見到太后大哭,眾人皆是磕頭請太后息怒節哀少悲,李鴻藻雙眼之中淚水直流,他連連磕頭,「母后皇太后請節哀!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所幸天命垂憐,還有瑛貴妃的胎在!」
醇郡王也膝行上前,「是,李師傅說的極是,這時候該是處置叛逆的時候兒,太后請速速下旨,將一干叛逆盡數處以極刑,非此不能告慰英宗皇帝在天之靈!」
「請太后下旨。」群臣又是請旨。
太后慢慢的收了眼淚,「六爺,你說句話吧。」
恭親王俯身,「這些人實在是該死,論律就算是寸碟也是便宜了他們,請太后下旨吧。」
「豫親王、睿親王抄家。」太后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擦乾了眼淚,一臉堅定和頑固,「就是我往日對著宗室過寬,才有今日之大禍!」
「昔日肅順怡親王鄭親王等人對我不敬,又派人暗殺於我,他們還算留著餘地,只是想做權臣,絕沒有想要改立新君的大逆不道之心!故此我也就輕輕放過,怡親王、鄭親王兩位王爵雖然免去,可到底還在,只待賢者。同治元年以來,廣開海禁,鼓勵通商興辦工業,內務府的工廠,我都是要宗親們一體投資,都知道大家日子不好過,想著給大家一起賺賺錢,八旗子弟,無處謀生,又開了多少官位出來安排眾人,進講武堂,進同文館,大力栽培,卻是換來了如今這副模樣。我就知道,有了錢,有了權,還有了兵。看來就是想做皇帝了!我一味寬容,一味忍讓,一味妥協,就是換來如今的奪宮之變!」
「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寬容當做了軟弱可欺。」慈禧太后陰著臉繼續說道,「如今往後,心懷不軌者,本宮且告訴你們,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如今這些人就是你們的例子!」
「豫親王、睿親王抄家,奪爵。」慈禧太后說道,「這兩支鐵3帽b子1王,從此往後,就沒有什麼世襲罔替了!」
恭親王大吃一驚,「這。娘娘要三思啊,兩王乃是兩白旗多爾袞和多鐸之後裔,兩人犯罪,依照大清律處置就是,幾位世襲罔替乃是高宗皇帝定下來,輕易不可變更啊。」
「自古之例,有興自然也有廢,世宗皇帝之前,也從未有怡親王可世襲罔替的,兩王不成器。行叛逆之事,絕非愛新覺羅之子孫,更是已經嚴重敗壞了先祖的名聲和高宗皇帝的期許,何德何能。兩白旗還能有此王爵?」慈禧太后厭惡的說道,「他們自從進了圓明園要謀害英宗皇帝的後裔,就再也不是愛新覺羅家族的子孫了,我要收回標誌著他們祖先上的榮光,也是順理成章!」
李鴻藻聽得十分痛快,這下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他大聲回話。把恭親王意圖繼續勸阻的話兒攔在了喉嚨里,「母后皇太后聖德無過!」
「太后的意思,是要將兩人名典正刑嗎?」胡林翼問道。
「是,此番謀逆,必然暗通款曲者甚多,」慈禧太后肅穆說道,「先廢了他們的王爵,不然還以為自己身上有什麼丹書鐵劵可以免死呢,再讓宗人府、刑部、大理寺三堂會審,把那些從逆之人一概都揪出來,我絕不會饒過任何一個叛逆之人!」
這是要興大獄的意思了?幾個軍機大臣面面相覷,但是誰也說不出什麼勸諫的話兒來,皇太后遭到了這麼大的劫難,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園子裡又死了這麼多人,就連英宗皇帝的嫡長子都搭進去了,難道還要勸太后不要牽連無辜?誰都不敢說這樣的話,太后只要問一句,「幫從逆者說情,你意欲何為?」就可以讓人啞口無言,如今的太后正在火氣頭上,不能輕易招惹得罪,就算再有什麼勸解的話也只能是日後再說,今日是一定要讓太后發作出來的。
人群之中傳來了一聲悶聲,恭親王轉過身子,見到了滿臉冷汗的穆揚阿昏倒在群臣之中,邊上的江忠源也顧忌別人的眼神,連忙扶住他,不至於完全跌倒在地,慈禧太后顯然也看到了穆揚阿,不免皺眉,「將穆揚阿扶下去,」她開口說道,上來了兩個小太監把穆揚阿扶了下去,「他既然身子不好,就先在家裡休養著,這些日子不用去交通部當差了。」
這是簡單的處罰,但是誰也不知道穆揚阿後面會遭受什麼,看到了穆揚阿大家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