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無法入眠,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常委會突如其來的變故,再重新構劃,費盡心思的琢磨。一些關鍵人物的電話,此時更是成了熱線。
在這些人物中,朱信漣無疑是其中的一個,已經準備好了一桌慶功宴的他,沒有再去邀請他原本準備宴請的貴客。這個時候,甄紅磊是不會出來的。
在知道從常委會上傳來的消息時,朱信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事實卻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為電話那邊那個給他打電話的人,同樣也處在震驚之中。
省長褚運峰,這個在他眼中一直好像神一般不可侵犯的人,在這場好像必勝的常委會中,居然被人狠狠地炮轟了,而且還轟的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
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這次常委會的過程之後,朱信漣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雖然事情的導火索事發偶然,好像老天都在幫那個王子君似的,但是王子君在之前的布局,看起來還是絲絲入扣的。
朱信漣不禁想,南江官場上一直說這個年輕的政法委書記像個書呆子,你初來乍到,怎麼可能跟根深蒂固的褚省長一派相抗衡呢?現在看來,王子君的政治智慧,其實非同凡響。他表面上的不諳官道,惹人發笑,大概也是他的政治智慧之一吧?
試想,在一個權力不完全受他控制的領域,他不表現出一種弱勢,又怎麼能夠掌控局面?而恰恰是他的這種表面上的弱勢,令某些人麻痹大意。等他們終於有一天意識到這一點時,大概也就是王子君徹底控制局面之日。
或許到了那一天,仍然有人覺得不解,以王子君這麼弱的人一個,怎麼將權力控制得如此之好?這麼一想,朱信漣深切的意識到,這個年輕的政法委書記陰險得讓人可怕。
如果王子君記仇對付自己,自己該怎麼辦?心中念頭閃動的朱信漣,猶豫了一下之後,就抄起電話撥通了李副院長的電話,根本就沒有像以前那般的客套,而是直奔主題道:「李院長,你明天去一趟巴蘊市,督促市中院將金寶銅業的案子儘快處理。」
摸不清頭腦的李院長開始還有點打哈哈,但是他這種態度,卻被朱信漣狠狠地批評了一頓。一向了解他心意的李院長,趕緊正色道保證完成任務。
放下電話,朱信漣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喝了一口茶,沉吟了一下,自語道:「這兩天是不是請王書記來高院指導一下工作。」
和朱信漣存著同樣心思的人很多,段聞棟也是其中的一個。不過,作為王子君提拔上來的人,他可比朱信漣有底氣得多。其實這兩天,他的心情是很糟糕的,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他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了擔憂。但是今天,甄紅磊被警告的消息,像是吹過一陣風,把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霾都吹散了。
雖然警告處分不是很嚴厲,但是這無論是對甄紅磊的仕途還是威信,遭受到的打擊都是無法彌補的。就算這一年內副省長的位置出缺,他甄紅磊也沒有補上的可能了。
而這一年的時間,已經足夠王書記整合一切。
正當他猶豫著是不是去王書記家裡恭賀一下的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段聞棟拿起電話號碼看了一眼,發現是市委書記竇明堂,當下趕忙恭敬地拿起了電話。
竇明堂作為省委常委、東宏市市委書記,可以說是對他能不能當上公安局長最直接的決定人。
「聞棟局長,案子處理得怎麼樣了?受害者家屬的安撫工作什麼情況?」電話一接通,市委書記竇明堂就直接問道。
「竇書記,案子正在依法進行,只不過那肇事者還沒有完全清醒,正在醒酒的過程中。」段聞棟一邊揣摩著竇明堂的心思,一邊沉聲的匯報道:「受害者家屬情緒很激動,我們重點對家屬做了安撫工作,保證對肇事者予以嚴懲。」
竇明堂那邊又問了好幾個問題,顯然對這件事情,作為市委書記的竇明堂很是關心。特別是對家屬的安撫工作是上,竇明堂更是提出了好幾項要求。
電話就要結束的時候,竇明堂突然笑著道:「聞棟局長,這項工作,無論如何都要做好,這些天,你主持公安局的工作,成績是有目共睹的,我和市委相信,在這個關鍵時刻,你是不會掉鏈子的。」
「謝謝竇書記的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