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泰朔太清楚官場規則了。作為弟弟,趙泰石常常覺得,正因為哥哥熟諳官場規則,所以很多時候,對某些事情便有了超前的預見性。以前許多時候,只要他在哪裡受了委屈或者冤枉氣,都想找機會在大哥面前訴說一番,這就像孩子受了委屈,首先想到的,是找家長哭訴一個道理。
但是趙泰石又覺得,時間長了,這樣干肯定不行,如果讓大哥覺得自己身上很多毛病或者很多矛盾或者喜歡在背後說人,就因小失大了。時間一長,他就發現哥哥洞若觀火,儘管他很少參與家族企業的經營,但是他的影響無處不在,這一點讓趙泰石頭有一種特別的溫馨感。怪不得人家都說上陣父子兵,打虎還需親兄弟呢。
想到這裡,趙泰朔小心翼翼的在趙泰朔旁邊坐下來,猶豫著問道:「哥,這事有用嗎,王子君他只是一個小輩,再說了他也不管這一塊,那個……那個人家會聽他的嗎?」
趙泰朔連頭都不扭,面無表情的說道:「聽與不聽,先試試再說。不管這件事情結果如何,你都得趕緊把心收住,把褲襠給我夾緊了,你都多大了,還學人家包明星?明擺著沒有腦子嘛!」
被大哥訓斥了一頓,男子臉色有點難看,對大哥的話他不敢苟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精彩,憑什麼活得像一棵白菜?但是嘴上卻不敢反駁。
在機關,趙泰朔基本上算是走到頭了,提拔之事已經沒了可能。但是,他在機關混跡多年的眼神,卻是爐火純青的。對弟弟的一些想法,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不過他也不願意說出來,現在事情到了這等地步,讓他低三下四的拉下臉向一個小輩求救,多少有些心酸。
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弟弟就有可能要出事的。他經營的公司,也會垮掉,這可是家裡的重要財源。他本人雖然一直沒有在公司里出任職務,但是被牽涉其中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先給你提個醒兒,等一會兒子君來了,你態度放尊重點兒。現在的他,可是今非昔比了,你記好了,他不是你嘴裡的小兒輩,他是南江省的組織部長,目前坐鎮南江的巨頭之一啦。」
「哥,這個我清楚,不論怎麼說,人家是給咱們幫忙的,不過我心裡怎麼不踏實呢。咱們是不是趕緊托人找找葉書記,畢竟人家那邊靠的是褚運峰,在南江這個地盤上,上面的人又能如何,不一定能讓褚運峰的人低頭的!」男子說到褚運峰的時候,臉上明顯有一絲淡淡的懼意。
趙泰朔嘆了口氣,弟弟說的這些他何嘗不知道呢?他趙泰朔也不是沒有分量的人,很多棘手的事,只是自己出面,還真沒有解決不了的。偏偏這件事,自己不但吃了癟,就是幾個在京里非常熟絡的關係,也沒能為自己盡到什麼力。
要不是被逼得實在沒法,他也不會想到今天這個無奈之舉:找到王子君這個小字輩。儘管他對南江這塊不是太熟悉,但是王子君的位置畢竟在這兒擺著,把王子君搬出來,總歸比自己兄弟兩人赤手空拳和人說和好得多。
「老四,你做好準備,長管高速的那兩段,咱們可以退出來,其他的地方也可以適當的作些讓步。」
趙泰朔的話,讓本來就如坐針氈的弟弟忽的一下站了起來,吃驚的看著哥哥,低呼一聲道:「哥,要是把這些都讓給那個王八蛋,那咱們公司這幾年可都白幹了!」
「白干也得這麼做!」趙泰朔看著弟弟心疼得呲牙咧嘴,重重的嘆了口氣。
「小徐,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半小時後就能過來了。」王子君看著一臉恭敬的等著他吩咐的年輕司機,笑著道。
小徐是一名轉業軍人,因為開車技術特別好,為人也不錯,就成了王子君的替補司機。
能夠和年輕的部長一起出來,對於小徐來說,可謂是難得的機會,本來他是準備給王子君開車門的,卻被王子君笑著阻止啦。他來組織部的時間還不長,但是對於這個一把手,卻是充滿了敬畏。
「王部長,有事您給我打電話。」小徐恭敬的向王子君道。
王子君笑了笑,就朝賓館的大門走去。這璨天賓館雖然雖然只是四星級,但是光看大門,卻有五星級的派頭,王子君站在璨天賓館外朝著這賓館打量了兩眼,就邁步朝著賓館中走去。
「吱吱」,尖銳的剎車聲,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