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最為鬧心的,就是東宏市政法委書記李紅舫了最新章節。聽說王子君居然親臨追悼會現場,李紅舫就像一頭困在牢籠里的獅子似的,在辦公室里如坐針氈。他知道,他安排的那位鄧書記根本就沒有去,只不過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是,連市委竇書記都去了,他怎能在這裡坐得安安穩穩,若無其事喲!心裡萬分鬱悶的李紅舫就想抄起電話把鄧書記訓斥一頓,但是想想自己先前的態度,又把電話放下了。
竇書記已經去了,王子君就在那裡等著開追悼會,如果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不露面,是不是顯得自己太不懂事了?……這麼一想,心裡像是快要失去了權利的惶恐。
就在李紅舫心亂如麻的時候,留在靈堂外的羅主任又打來了電話,悄悄的向他匯報,說市委組織部、宣傳部的幾位領導全都到齊了。
儘管不耐煩的對羅主任說了句知道了,但是從內心來講,李紅舫還是被這個消息給嚇住了。與此同時,對這幾位同行也是深懷不滿,心說這事跟你們有個鳥關係,你們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這不是成心把我李紅舫放在火架子上烤嗎!
一邊對這些同僚咬牙切齒,一邊想到了陳家和。如果現在過去,那就把陳家和給得罪了;可是如果不過去,那就把包括組織部長王子君在內的三個領導給得罪了。作為一個在體制內混跡多年的人,儘管王子君是以個人的名義參加這次追悼會的,但是他站在那裡等著開追悼會的意思李紅舫卻是了解的。
,真是讓人難受啊!
咬了咬牙,李紅舫做出了決定,招呼秘下走去。
車子早就準備好了。正當他鑽進車裡的時候,無意中看見陶市長出來。陶市長是分管政法工作的副市長,兩個人在工作中難免有些磕磕碰碰,儘管都解決於無形中了,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講,兩個人都不怎麼高興。可是此時,兩個人卻是相視一笑,惺惺相惜之下,反倒覺得橫亘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了許多。
「出去啊!李書記。」陶市長主動開口道。
李紅舫點點頭。似是而非的回應:「哦,是,我要出去。」
兩個人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尷尬。各自上了車。有句老話說得好,這倆人純粹就是拉著不走,打著前進了。
就在兩人往車裡鑽的時候,停在五十米外的一輛車子已經發動了。看著那輛車風馳電掣般的駛向門口,李紅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訝。
這輛車牌照太深刻了。那不是陳家和的二號車嗎!自己這個時候出去,不會被陳家和看到吧?心裡有些嘀咕的李紅舫,暗恨自己今天真是喝口涼水都塞牙,這麼一件小事,被自己弄成了一團爛泥了。
「去殯儀館!」
就在司機開動車子的時候,李紅舫發現陶市長的車幾乎是尾隨他出來了。兩人一前一後。真是配合得太默契了。
李紅舫感慨之餘,覺得他和陶市長的意外相遇,真是有礙事了。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添堵嗎。正當他鬱悶的時候。那輛懸掛著東宏市政府二號牌照的車,映入了他的眼帘!
六月的南江,已經有點燥熱難捺了。雖然是清晨,但是俞江偉還是感到空氣有點黏糊糊的感覺,恨不得每天洗無數次澡才覺得舒服。
隨著車子駛進常委家屬區。目視著那敬禮的年輕武警,俞江偉突然道:「小何。你覺得把敬禮的人都換成女武警是不是更好看?」
和俞江偉呆在一起的時間長了,小何在俞江偉面前有點放鬆,一邊開車一邊道:「俞哥,等您入住這裡的時候,可以把您的想法實施一下喲。」
小何的調侃讓俞江偉眉開眼笑,不為別的,就沖小何這句將來入駐這裡,就讓他心神激盪了。畢竟入住這裡可是意味著,他將進入南江大佬的行列了。
儘管現在的他已經成為了副處級,但是俞江偉不滿足。每次和王部長同行,他就覺得車裡很沉悶。王子君放不下官架子,俞江偉本人又覺得無法排除骨子裡的奴性。換個角度來看,端著的官員架子,很可能就是官場奴性的另一種表現。如果說官場升遷存在一個階梯的話,奴性,很可能就是連接樓杯的沙子,細微得讓你看不到,卻又非常重要。不想當奴僕,你就永遠別想成為公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