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沒有得到王子君關於查辦走私案的指示,段聞棟便覺得,王部長的心思真是難以捉摸,他似乎在等什麼,可是,到底是等什麼呢?就是這些嫌疑人的蛛絲馬跡麼?段聞棟最初的打算,是瞅准苗頭之後,雷厲風行、速戰速決,馬上收網,但是此舉事關重大,萬一打草驚蛇了,又該怎麼向王部長交待呢?
因此,段聞棟很想捕捉到王子君的真實思路,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在莫小北回來的時候,服務員也跟著過來放下了兩個菜,隨後只用了十分鐘時間,桌子上已經擺得很豐盛了。王子君看著這些菜,不由得笑了出來,莫小北竟然把他剛才去掉的菜又給要了回來。
因為有莫小北在場,所以段聞棟只是低頭吃菜,很少和王子君說話,他這種悶頭吃飯的架式,在王子君看來簡直就有點受罪。
「聞棟廳長,又不是外人,你就放開點嘛,看你這樣狼吞虎咽,我有壓力啊!」王子君調侃一句,話鋒一轉道:「咱們邊吃邊聊,有什麼事嗎?」
「王部長,我有件急事向您匯報。」段聞棟說到這裡,就放下筷子道:「經過我們線人提供的情報,我們對東宏市的走私網絡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眉目。」
王子君點了點頭,他看著段聞棟,等著段聞棟接著說下去。
「現在,南江的這張走私網絡,有不少有權有勢的人參與其中。」說到這裡,段聞棟猶豫了一下道:「剛才過去的那個趙天雄,按我們了解的情況就是這個網絡中的一員。」
「他母親就是陳秋梅。」
陳秋梅,王子君撫摸著手中的茶杯,陷入了沉吟之中。陳秋梅這個人,王子君並沒有見過,但是他卻知道這個人,這個女人前些年一直活躍在東宏市的政壇上,現在雖然已經退到了政協,但是在東宏市依舊有不小的影響力。
王子君之所以記住這個名字,是因為在反映他工作作風的聯名信上,這個名字就排在最前面。
「王部長,趙天雄、秦玉川、李成……」段聞棟說了一連串的人名之後,低聲的道:「他們的關係很是密切。」
將莫小北送到家中之後,王子君就和段聞棟來到了王子君的辦公室,看著段聞棟提供的一份份資料,王子君陷入了沉吟之中。
這些資料很詳細,讓王子君泛起了心中的記憶。從這些人的資料之中,王子君就感到了一張隱藏在南江深處的網絡。
而這個網絡的中心,應該就在褚言輝那裡。
想到這個環環相扣的東西,王子君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他將手中的那份資料放在桌子上,然後淡然的道:「為什麼依舊讓這些人逍遙法外?是時機尚不成熟麼?」
「王部長,雖然我們的線人已經將這個網絡反饋給了我們,但是這些人做事很細心,有著很強的反偵查能力,我們根本就得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段聞棟攤了攤手,接著道:「而且,這些人像是聽到了風聲,今年以來做事開始收斂了,據我們分析處的同志估計,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生意了!」
打蛇打七寸,這一點王子君懂。公安部門如果沒有證據,就難以給人定罪,更何況這些人聯合起來的實力,也不是沒有實力的段聞棟可以招惹得起的。
一個東宏市,就有這麼多的情況,而其他地方恐怕更多。王子君想到這個網絡,又想了想自己那封告狀信,心中的答案變得更加明確了。
他喝了一口水,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段聞棟,他知道段聞棟找自己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讓自己看看這些東西,應該還有其他情況向他匯報。
「王部長,我們剛剛得到消息,三天之後,將有一艘滿載走私汽車和電子產品的大船駛入咱們南江海域。負責接貨的人,就是趙天雄他們。」
段聞棟說到這裡,又有點不太確定道:「雖然線報說得十分確定,但是,這裡面也存在著風險。」
王子君陷入了沉吟之中,段聞棟所說的風險,他當然知道是什麼。如果不是走私物品,那麼對於指揮這次行動的人,將是一個偌大的打擊。
王子君一言不發,權衡著去冒這個風險的得失。如果能夠把藏匿於南江的走私團伙挖出來,站在這些人身後的保護傘就是無處藏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