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只是露一個面,頒發完獎項就直接告辭離開的竹下草芥和酒井千惠,都十分清楚,兩人只要一走,陸陸續續地就會有人相繼離開。他們才是這一場頒獎晚宴的真正核心和黏合劑。若是沒有兩人的存在,這裡不少人都不會主動前來捧場。
管理層階級的目標對象,自然就是酒井千惠,而作家圈子的目標對象,當然就是竹下草芥。對於他們而言,這等級別的社交活動,完全就是可以忽略掉。兩人之所以會大駕光臨,便是在於他們的一個首創是引入了培養藝人般的培養作家。
各自手裡面拿著一杯紅酒的竹下草芥和酒井千惠,不間斷的在和來人進行一個交流。偶爾說得口乾舌燥之際的他們,是才喝上一,兩口來解渴。就在整個過程當中,兩人傾聽對方的話語是遠遠地多過個人說話的n倍。與其說是聽了一大堆不感興趣的廢話,還不如說是因為一直站著,都感覺到好一些累了。
之所以會如此,就在於這其中一個方面是來人為了最大限度的表現自己,另一方面是竹下草芥和酒井千惠都具備了領導者所必需的素質之一,耐著性子,俯下身段來多多地傾聽來自下面的各種不同聲音。
把握好了一個度的酒井千惠和竹下草芥是在接近晚上十點鐘的時候,告辭離開了。芥惠出版社的社長佐藤賢二等人,不但是親自把他們送了出去,而且還瞧見兩人上車遠去。不僅如此,以他為首的眾人,深深鞠躬的衝著黑色奔馳s600進行了一個送別。
正如酒井千惠和竹下草芥所料定的那樣,兩人是剛一離開不久,陸陸續續地開始就有人藉故告辭離開。社交場合本就是名利場。他們當中好一些人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是衝著那十個獲獎的孩子,而不是為名,就是為利,或者是為利,不為名所來。再不然,就是為兩者皆來。
「你如何看待那十個被選拔出來的孩子?」坐在車後座右邊的酒井千惠,饒有興趣想聽一聽他對此的不同看法和認識道。
攤開了手的竹下草芥,左手食指是朝上指了指,非常平靜的回答道:「看他們各人的造化,以及聽天由命。常言道,師傅請進門,修行在個人。何況寫作這一條道路是往往還沒有師傅,絕大多數都是全憑個人。恩,頂多就是和同行之間有交流。新人作者一開始被退稿,恐怕是家常便飯,沒什麼好稀奇。連我都經歷了這麼一個異常痛苦的過程。不要氣餒,而要得是越挫越勇。經受得起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並且需要不斷的從失敗當中總結經驗教訓,逐漸學習和積累,厚積而薄發。像卡夫卡,菲茨傑拉爾德這等死後才名聲大震的天才作家畢竟是少數。或者說,他們的寫作特點具有超前意識,後現代的風格。這一時間讓身處某一個時代的人不容易接受。」
酒井千惠的心中對那十個孩子,也沒有抱多大希望。準確的說,自己就沒有把他們當成一回子事情。畢竟,這其中比培育他們正式出道,成為作家更加重要的事情都多如牛毛。她那裡還會有閒工夫親力親為去理會這等芝麻綠豆的小事兒。
「我們的國民大作家就是非同凡響。」完全認可他所說的酒井千惠,看著他是嫣然一笑道。
「你就別來酸我了。我相信,你同樣是早就看出來和得出了這一個結論。這十個孩子當中今後能夠有一個成為作家,也不妄自咱們貼錢了。至於剩下的九個孩子,倒是可以成為酒井傳媒集團的正式社員。他們適合的工作崗位,不是電視劇編劇,就是綜藝節目編劇……再不然,就是寫一些心靈雞湯,人間自有真情在的感人故事等等。」微微一笑的竹下草芥,耷拉著腦袋的側著身體的瞧著她道。
「聽你這口氣,到底有多麼的看不起編劇啊!何況你還不是當過一回編劇。他們只不過是憑藉個人的所長混一碗飯吃而已。你總不至於期望每一個作家都有氣魄說出,自己要是吃不上飯了,可以考慮才去當編劇的話。」酒井千惠深知真正的文人作家是從骨子裡面看不起編劇這一個舞文弄墨帶有段子手,甚至是既娛樂,又愚弄觀眾的行當道。
「我可沒有說看不起編劇。若是沒有他們的存在,普通人就沒得可看和精神上面被娛樂的東西了。現代社會,本就是娛樂至死的年代。或許說,他們也是怪可憐的一群人,內心裏面是充滿了矛盾,一方面想要寫出自己的真實意願,另一方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