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完了一支舞,接著又唱過了一首曲子的小百合,微微地低著頭,腳下邁著小碎步的走到了竹下草芥的一側。直接跪坐了下來的她,嘴角含笑,右手拿起青瓷酒瓶,左手扶住它的一側是給對方的那一隻空酒杯中斟滿了清酒。
稍遠處那一位跪坐彈奏三弦的中年婦女,先是徐徐地起了身,繼而默默地退了出去。就在她離開房間不多時的工夫,另外一名有名的藝妓,以及給她伴奏的隨行女樂師是前後腳的步入了進來。之所以會這般極高規格安排的田中太郎,自是不敢慢待了酒井千惠。
何況竹下草芥和黑澤明一旦達成合作,她還會是整部影片的投資方。腦袋精明的田中太郎,自是明白這裡面要是有了酒井千惠對電影的支持,那麼就不會發生中途缺少資金,也不會幹涉導演如何去拍戲,以及這樣和那樣的不必要麻煩。至於日本國內的暴力團體,自是不敢找茬來收保護費。畢竟,酒井家在這一個國家的影響力是連各政黨大佬都要給幾分面子。
這一位叫做櫻子的藝妓,不單單是懷著一顆心來表演自身技藝,而更加是有要和小百合暗中比試一下的心思。跳舞,唱曲都格外賣力的她,就是要在這一些有身份和有地位的人士面前得到認可的同時,自是要來技壓小百合一頭。
「竹下君,我有意拍攝一部取材於《羅生門》和《竹林中》的電影。你對此給我可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黑澤明,是才不急不慢的切入到了今晚這一個正題道。
右手拿著圓形青瓷小酒杯的竹下草芥,沒有急於回答,而是一仰頭就把杯中清酒是送入了肚皮當中。沒有把酒杯放下的他,一邊是把空杯移到了小百合容易倒酒的位置,一邊是徐徐道:「《羅生門》的背景和《竹林中》的內容是重新結合在一起,從而拍攝一部帶有懸疑的電影。」
「英雄所見略同。就是不知道我是否能夠請竹下君出任這樣一部影片的編劇?」發出了一個爽朗笑聲的黑澤明,腦袋裡面醞釀的正是此意。能夠和一個懂得自己意圖和想法的作家合作,那絕對是最愉快不過,畢竟千金易到,知己難求。自己這一番親自請國民作家竹下草芥出面充當編劇那是毫無疑問的上上之選道。
見他是爽快之人的竹下草芥,右手端著小百合給自己斟滿了清酒的酒杯,卻沒有一飲而盡。稍作了沉吟的他,平靜道:「我出任編劇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若是答應,我就把這一生當中第一次當編劇,也是最後一次當編劇是留給你和我的一見如故。」
「請說。」伸出右手掌特別示意了一下的黑澤明,有心想把這一部電影拍攝成為經典。表情嚴肅的他,傾聽對方即將開出的那一個條件道。
「我如何去編劇內容,而你不得進行一個橫加干涉。若是你不知會我就有意增減我的劇本內容,我們就立即終止合作。當然,這其中要是有拍攝上面存在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得事先和我商議,經由我同意之後,才能夠做一個更改。至於你怎麼去拍攝電影,我無權過問。要是你能夠接受我這樣一個條件,我們就是一對合作夥伴了。」把裝有清酒的酒杯是移動到了對方那一個方向上面的竹下草芥,做出了一個等待碰杯道。
生平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牛逼編劇的黑澤明,也能夠理解,畢竟自己面對的人不是一般的作家,而是日本首屈一指的國民作家竹下草芥。自己和他不但一見如故,而且惺惺相惜。黑澤明是完全能夠明白「若改一字,如淫我母」對於竹下草芥這樣等級的大作家最為適合不過。自己面對他提出的這一個苛刻條件是不無猶豫的地方,畢竟自己的名氣和天賦才華也不小,而完全不低於他。若是被他牽著鼻子走,可著實不好。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黑澤明,舉起了酒杯是面向了竹下草芥,卻沒有急於和他碰杯。明白人說明白話的他,把自己的一番顧慮說了出來道:「你編劇內容,我可以做出承諾,不干涉。可是,你最是清楚的,這劇本和小說完全就是不同的兩個表現題材。說一句冒犯你的話,你寫的小說,那絕對是帶有國際大師範兒。不管怎麼說,你寫作劇本是頭一次,算是新人。當然,我也不會質疑你對文字的駕馭能力和天賦才華。」
明白了他是擔憂自己把劇本給寫得不如小說那一般出彩出色的竹下草芥,同樣表示出了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