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怪你,真的。」來一暖抱了抱來靖天,安撫著他,卻不禁回想起溫清朗那天的話……他說,欺負她的那些人活不過一個晚上。
原來,男人的話,從來都是不可信的,而她,卻總是奢望……能出現一個免她驚,免她苦,免她四下流離,免她無枝可依,細心收藏與安放她的人。
「你受了委屈,對不起,一暖……我也請求你,不要再去酒吧了。」他的語氣很沉重。
來一暖點頭:「好,我不去了,我再也不去了。」
是真的不去了。
而且,報完仇,她就離開這裡,獨自去美國,改頭換面,重新生活。
這一天,不遠了。
惡念,在另一邊盤旋。
陽光,犀利的穿透窗戶照在安白天陰冷的臉上,拳頭,緊緊的捏住,她垂眸,看著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上面顯示的號碼。
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來下不去。
神秘人屢次三番以她殺害季憂晴那件事發來恐怖的信息,已經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了,她,不可能再放任下去!
那一天,在商場遇到的譚之雅,是季憂晴生前的好友,會不會……神秘人就是她?
安白天眯眸,譚之雅腥紅著眼打她的那一幕浮現在腦海,她冷笑,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何況,如果譚之雅知道季憂晴死去的真相,她豈不是又多了一個敵人?
所以,有關季憂晴的一些人,躲著的,還是明著的,她都會一個一個,斬草除根!!!
坐在沙發上,她又想起管銘軒,那個自從季憂晴走了以後,就再也不看她一眼的丈夫……如果讓他知道,季憂晴是怎麼死的,那麼,他也不會放過她的,還有,那個恐怖危險的,現在卻藏匿在醫院等著季憂晴的男人——溫清朗!
「原來,做了虧心事,就是這種感覺……害怕所有人知道,每分每秒都要提心弔膽的過日子,季憂晴,我已經回不去了,我已經回不去了……」
安白天仰起頭,微笑的看著天花板,笑出聲,她突然很陰冷的咬牙怒道:「你都死了,他們還念著你幹什麼?都是瘋子,瘋子!」
整整過了三天,下午兩點。
「一暖,你現在在哪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彼時,譚之雅前後躊躇在家裡,打了電話給那邊的人。
她發現,來一暖,也是季憂晴,誤會了溫清朗了!
來一暖居然說:是溫清朗和蘇然,還有安白天一起害死的她。
可是,她不信,當年溫清朗,失魂落魄的樣子,是假裝不出來的,那個男人空洞乾涸,又似乎閃爍著哭不出來的眼淚的眼睛,從骨子裡透出的絕望是假裝不出來的。
七年來,他的思念,他的等待,是假裝不出來的。
後來,她在家裡仔細的一想,來一暖說那天晚上的海邊,溫清朗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站在旁邊抽菸……
但如果她沒記錯,那天晚上她因為找不到季憂晴,打給溫清朗的時候,聽到了女人的呻|吟聲,是呻|吟聲,他在做什麼她不知道,可要是真在殺人的話……怎麼可能有這種聲音?
他的嗓音,還含著醉意,明顯是喝了酒的!因為,那天晚上季憂晴的離開對她來說打擊不小,所以她的記憶很深刻,深刻到痛。
溫清朗在場,是蘇然和安白天告訴的!
然而,退一萬步,溫清朗如果殺一個人,還沒慫到連句話都不敢說的地步吧?
對了!
來一暖說:那晚,溫清朗抽著煙,站在安白天的邊兒上,目睹她被害死。
那麼,煙味呢?
她到底有沒有聞到煙味?
還是,這一切……都只是安白天和蘇然為了打擊她的片面之詞,完全虛構!
譚之雅呼吸急促,覺得有什麼快要破腦而出,就像某天無意與靈感碰撞的時候,恨不得立刻變出一支筆一張紙來,把划過腦中的那一霎那的「捕捉」迅速的記下來,以防忘記。
許久都聽不到回答,她聲音很急:「喂,季憂晴!你到底在做什麼,我說要約你出來見一面!」
飛快運轉的腦子被那邊的聲音忽然刺穿——
「你叫誰季憂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