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一暖,我不會認輸的。我們的戰爭不過剛開始,而已,我……不會認輸。」
同一時間,市長府二樓的一間客房裡,安白天望著落地窗外的雨水陰森的露齒一笑,目光里的恨厭太瘋狂——她沒有告訴來靖天,來一暖的真實身份,是因為,戰爭,剛剛開始!
來一暖把她當作遊戲在耍玩,那麼,就要承受受傷的代價,把一切都公之於眾,不就不好玩了麼?
無趣的人生,突然又有了意義——至於銘軒哥哥,離婚了又怎樣?
他有未婚妻了又怎麼樣?有了未婚妻的男人,就不會再次出-軌麼?!
她安白天,不會放開管銘軒,絕對不會!!!!!!!!!!
來靖天在自己的房間裡,背對著門口的清冷的背影更加蕭索,這一夜,誰也沒睡著。
外面的雨卻仍然在霹靂啪嗒的響,不高興的人,聞到了一絲悲涼的,冷澀。
管家,管銘軒享受著「失而復得」的快樂,占有著沈念,對外面的雨水毫無察覺,兩具身體,放肆交-融,共同攀上炙.熱的頂點。
醫院裡,來一暖眼眸沉寂,拿著手巾專注的洗著、擦著譚之雅的手,忙完了以後,她推開椅子,默默的站在窗戶邊,看著外面的涼涼如水。
戴上耳機,聽著SecretGarden彈奏的鋼琴曲《神秘花.園》流瀉出單純而豐富的節奏,溫柔的徜徉在自己的空城裡。
它流露出的憂傷,很隱秘,深不可測,但生生的抓住了心臟的那根最脆弱的弦……有些抽疼。
同一時間,令人詫異的是,在另一個地方,男人坐在鋼琴前,十指在琴鍵上輕快的舞動著,演奏的剛好就是這首曲子。
站在不遠處的維林,一聲不吭的看著自家的三少,耳廊的鋼琴聲從低音滑至高音,再徐徐落下,不由得隨著越來越高潮的節奏繃緊了心弦。
誰能想到,曾經馳騁商場為皇的男人會為了一個早就離開的女人,放棄一切去醫院傻傻的等候;誰能想到,在他們眼裡手段一向狠戾無情、本質危險的溫家三少,在這樣一個深夜裡,也會孤寂的宣洩自己的感情,到此時此刻……
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般的,無助。
琴音在十指下神奇的流出,彈鋼琴的男人,黑眸里卻讓人看不出任何感情,唯有越來越快的節奏,仿佛帶出了那天的情景。
「季憂晴回來了。」
「她就是來一暖……請相信我,來一暖就是季憂晴。她回來了,她在復仇,因為,曾經她不是失蹤了,也不是不小心落海的,她是……被安白天還有蘇然,殺了的!!」
「並且,還有你……你也殺了她,對不對?」
看著溫清朗愕然反應不過來的臉,譚之雅在沉睡前明白了一切,嘴角不由得安恬的勾起一道弧線,「我就知道不是你,不可能是你。」
「但是你現在背上了一個黑鍋了……這個黑鍋,是安白天和蘇然送給你的,她們對看不見任何東西的季憂晴說:一切都是你,是你把她交給了她們,隨她們處置。甚至,你還在一旁看著季憂晴的狼狽,你親眼目睹著季憂晴被她們如何殺害,然而……視若無睹。」
「我沒有想到,在我終於把一切想通了,約憂晴出來的時候,會發生車禍……還好,還來得及,上天給了我時間告訴你一切,說不定,就阻止了一場悲劇的發生呢,你說是不是?」
「清朗,告訴她……告訴一暖一切,她已經很不幸了,別再讓她繼續不幸下去,我求求你了,救她、幫她……走出地獄……還有,別怪她,替我,好好照顧她!!!!」
譚之雅用盡全身力氣,含著淚說完最後一個字,張口呼吸開始急促,她看著溫清朗失魂落魄的樣子,視線越來越模糊,眼淚不自知的布滿臉頰,頭一歪,暈厥了過去。
琴聲,越來越急,越來越洶湧,維林不自覺放急了喘息,一顆心就被這樣繃到了極點,仿佛一旦琴音一落,心就爆炸了一樣的危險。
第一次知道,原來,鋼琴聲也能帶出震懾人心的強大氣場——!
沒有人看到,溫清朗幽深的黑眸里,洶湧的燃燒著兩團紅色火焰,仿佛被他目及之處的所有東西,都會被烤的灰飛煙滅,他嘴角忽然揚起了帥氣的弧線,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