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之雅找了一天一夜,憔悴的臉上溢滿了失去最重要之人的悲傷和難過,她已經報了警,現在自己一個人坐在家裡——季憂晴的房間裡,看著這個房間的一切,整個人惶惶不安。
「季憂晴……你到底在哪兒啊?」
她趴在季憂晴的床上痛哭流涕,以往的冷靜此刻被季憂晴的失蹤打的飛灰煙滅!
門鈴被人急忙的按著,聲音傳進譚之雅的耳朵里,下一秒,她迫不及待的跑出了房間,飛一樣的掠過客廳,打開屋門。
眼裡剛才還閃爍著一絲希望的光輝,在看見來人時,整個湮滅了下去,像是燃著火光的菸頭被人重重的按滅。
「是你,不是她。」譚之雅的聲音破碎不堪,包含著絕望無力,眼眸怔怔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她想這個男人在季憂晴的心裡是有著非比尋常的分量的,所以,她還是忍不住把季憂晴失蹤了的事情告訴了他,包括季憂晴,失明。
現在,她卻突然崩潰了,抬手想要狠狠的甩眼前的男人一巴掌,卻在半空,被男人的大掌毫不憐惜的攥住,耳邊迴旋著男人嗜殺幽暗的聲音:「季憂晴呢?她怎麼會失明!她怎麼會失蹤!」
溫清朗陰冷如剛從地獄裡復出的撒旦,猩紅的黑眸狠狠的剜著面前的女人,聲音如從牙縫裡擠出,咬牙切齒,含著一絲不為人知的悔恨。
譚之雅的手被攥的生疼,可是她卻發狂的笑了起來,她亦是如看仇人一樣的,剜著溫清朗!
她字字含著憤怒。
「溫清朗,自從你出現,季憂晴就沒有一天過的舒服過!你不出現,我們大家都好好的,她也好好的!可是,你一出現,她不是車禍,就是失明!你問我她怎麼會失明?那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為什麼她失明了那麼久,你現在才知道她失明呢?!如果你夠關心她,你又怎麼會到現在才知道她失明,還是我告訴你的!她現在失蹤了,仍然是我告訴你的!溫清朗,你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笨蛋、蠢貨——!」
「我始終不懂:一個男人如果真的愛一個女人,真的在乎一個女人的話,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她的異常???」
「我更加不懂,為什麼……為什麼季憂晴會愛上你?為什麼季憂晴總是會愛上一個根本不在乎她的人,為什麼管銘軒是,你也是?!」
「為什麼她和你結婚,卻為了成全你和蘇然,乾乾脆脆的和你離婚?她傻不傻啊?甘願把自己的愛默默隱藏,故作不在意的樣子,她把她自己當什麼了,聖母麼?!」
「為什麼她生死不明的失蹤……溫清朗,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麼,為什麼!!」
不知何時溫清朗的手已經鬆了,木然的站在原地,晦暗深邃的眸光讓人看不懂。
譚之雅,掙脫出來,忍不住伸手狠狠捶打起男人的胸口,臉,卻比男人先淚流滿面,語無倫次的大喊著,咆哮著,最後,猝然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
漸漸的,她的聲音很低,很沉,很殤,似乎從無比遙遠的地方飄了過來,含著藏不住的哽澀。
「你別看季憂晴那個女人有多淡然超脫似得,可其實,每一次,她總是在辛苦自己!我有時候在想:自己的心明明很痛,卻還要壓抑著,那感覺,一定很難受吧?不知道這麼多年,季憂晴累不累!」
「看著管銘軒被安白天奪走,累不累?就算是對管銘軒的愛里有一絲仇恨,但也還是有愛的吧?既然有愛,她是累的吧,也是痛的吧?!」
說到這裡,譚之雅苦笑的抹去臉上的淚水,模糊的視線,看向眼前一言不發的男人,她深吸一口氣,說:「後來,你出現了,以為你會是出現在她陰暗人生里的一抹陽光,於是她曾幾度心甘情願被你收了心魄,滿心甘願的,默默的只盛下一個你,結果呢?」
譚之雅從來都懂季憂晴,卻從來不敢拆穿季憂晴,季憂晴失蹤的打擊讓她不止難受,還憤怒,她需要為季憂晴的憋屈,為自己本身的憤憤不平,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無疑,溫清朗這個男人,現在成了她情緒的回收站。
譚之雅,猛然仰起頭,目光猩紅的刺向隨著她每一句話,臉色在一點一點發白的溫清朗,心裡沒一絲不忍,重重出口——
「結果一切都是陰謀!結果你和安白天,蘇然她們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