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嘉佳曾說過:一個人的記憶就是一座城市,時間腐蝕著一切建築,把高樓和道路全部沙化。如果你不往前走,就會被沙子掩埋。所以我們淚流滿面,步步回頭,可是只能往前走。」
看完書上的最後一句話,季憂晴放下書本,緩緩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看著外面漆黑黑的一片,眼神迷離、又淡漠。
如果你不往前走,就會被沙子掩埋——季憂晴告訴自己,可以回頭,腳步卻要一直往前走,一直……
手機叮鈴鈴的在響,世界繁華,一個人又能安靜多久?季憂晴淡淡笑,從睡衣口袋裡掏出白色手機,輕輕點開屏幕,一條沒有署名的信息就蹦入眼前。
「下午五點茶館見。」
隨意的瞥了一眼,季憂晴關掉手機,微挑眉,轉身躺在床上,看著頭頂上的天花板,毫無一絲睡意。
今晚,似乎註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一夜的時間過的很快,一天的時間,同樣如流水,淡淡滑過石岩,不留一絲痕跡。
五點,夕陽的餘暉放.射出一片落寞紅,透過茶館的窗戶照耀在就坐在窗邊的女人身上,像是給她全身踱上了一層神聖的金光。蘇然從門口走近,看著季憂晴的背影,心裡不能控制的嫉妒。
女人,真的是善妒的動物。而蘇然這次,徹底被嫉妒掐住了喉嚨,無論她是想要掙扎還是甘願受制,結果都會被它拖下地獄。
那是一種可怕的感覺,而蘇然,無能為力。
「季小姐,久仰了。」
聞言,季憂晴淡淡抬眸,看到女人優雅的朝她伸出手,整個姿態居然是高高在上的。心裡暗嘆一口氣,還是伸出手,回握了一下。指腹輕輕一碰,兩人相繼分開。
「蘇小姐,有事嗎?」季憂晴不喜歡和人打太極,不如直接進入主題來的乾脆。
蘇然低笑一聲,看著她挑眉說:「季小姐果然國色天姿,難怪,可以輕易把清朗從我的身邊奪走。」
看到蘇然這樣子,季憂晴莫名想到甄嬛傳了,笑里藏針啊。
「我真的不擅長「棉花里擠兌人」,所以,廢話到此為止,行嗎?」心裡越波濤洶湧,表情越平靜,季憂晴說著,連語氣里都有一絲疲憊的感覺,當然是她故作的。
果然,蘇然聽完她這一句話,臉色變的難看起來。
這個女人居然說她棉花里擠兌人!她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蘇然心裡那個氣啊,可是一想到下面要發生的事,她嘴角緩緩勾起了一道詭異的弧線。看著季憂晴說:「季小姐,你條件那麼好,為什麼一定要當別人的小三呢?」
尼瑪來就是諷刺她的嗎?
要不是茶味可以令人靜心,季憂晴早就暴跳如雷了!
「小三?」她冷笑起來,毫不留情的說出事實:「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我和溫清朗離婚的理由貌似是因為你出現了吧?在我和他的婚姻中,到底誰是破壞的人?」
她本來不想說什麼,可是,這個女人簡直指鹿為馬,逼人太甚!
蘇然猛地放下手裡的茶杯,引得其餘客座注視,她卻絲毫不在意,目光如刀般刺向季憂晴,一開一合的唇瓣似乎是蛇在絲絲的吐著杏子:「季憂晴,你懂不懂先來後到的道理?你和溫清朗認識了幾天,我和他的過去,你知道嗎!」
季憂晴心裡苦笑,看來今天註定要為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了。
她目帶惺忪的說:「我,當然懂先來後到的道理,可你離開他了不是嗎?是你放棄了他,難道還不許別的女人接收?而在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又出現了,你這還不是第三者麼?」
「可他是因為逼我回來,才要和你結婚的,季小姐不是不知道吧?」
「所以在你回來之後,這個失去利用價值的我就應該默默無聞的退出嗎?你們可曾想過我的感受?到底受害者是誰,蘇然,你——說呢?」季憂晴緊接其話,眼眸平靜的不可思議,卻讓人感到莫名的心顫。
她真的被蘇然那句話惹怒了,那是她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傷口,現在卻這樣被人以嘲諷的口吻,毫不留情的揭開,這一刻心裡痛到無以復加,季憂晴啊季憂晴,你到底陷的多深。
愈發覺得如果溫清朗昨天出去真的追到蘇然,蘇然在她的面前肯定